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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故居

2001-10-24 来源:中华读书报 罗雪村 作 我有话说

法国杰出画家米勒的巴比松旧居

历来有人热恋华贵,也有人崇尚俭朴。曾为人类创造了巨大艺术财富的米勒(1814-1875),一生都过着俭朴的生活。米勒生于法国诺曼底半岛的格鲁舍村,那是一个民风淳朴的村庄。米勒少年时就随父母下地耕作,刈草、晒谷、犁地、播种……那时,慈爱的祖母对米勒说过一句话:你要遵循神的旨意,过俭朴的生活。这句话影响了他的一生。

米勒后来成为了画家,但对农民和土地与生俱来的亲近感,使他始终保持着对俭朴生活的虔敬。他为学画来到艺术之都巴黎,但很快他便由欣喜变成失望,因为当时的巴黎,享乐之风盛行,艺术沙龙、画廊里充斥着以萎靡、矫饰、浮华和追求贵族化为时尚的作品,这与米勒俭朴的品性格格不入。他意识到自己不属于巴黎,他要去一个能够适应自己艺术生长的地方。

1849年6月,米勒与家小毅然离开都市,来到巴黎南郊的巴比松。那时的巴比松还是一个荒僻的小村庄,它一面是景色优美的枫丹白露森林,另外三面是宽旷的田野,那里的农民也像米勒的家乡人一样淳朴。“我找到了自己的归宿!”米勒一家于是在枫丹白露森林的一个路口旁安下家。新居(如图)是一幢用石头垒造的高大老屋,屋内的卧室、厨房,陈设粗朴简陋,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家什;米勒的画室更为“寒碜”,像个粮仓。画室中央放了一个铁炉子,墙角摆了几个木头柜子和一张小床,再有就是墙壁上挂着的米勒喜欢的几幅画。屋外石墙上爬满常春藤和素馨花一类的植物,散发着乡间特有的气息。米勒一生的最后27年就是在这样俭朴的环境里度过的。

米勒曾对友人说:“我首先是一个农民,我热爱俭朴的生活。我觉得人类的生活犹如这朴实的土地,什么都不匮乏。人的生命的全部价值和意义都蕴藏在这泥土的深处,它无限丰富,但需要有人去发现和开掘。”他于是用自己一双庄稼汉的手,去虔诚地赞美乡间纯朴的自然和农民俭朴的生活,画出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批作品,它们是《播种者》、《拾穗》、《晚钟》、《牧羊女》等等。当后人在欣赏着珍藏于富丽堂皇的卢浮宫中米勒的这些诞生于那幢俭朴老屋里的作品时,或许会重新发现,俭朴的生活比华贵的日子有更多的美;乡间农民的茅屋、草垛比都市的宫殿、沙龙有更多的诗意。过俭朴的生活还会使我们想起,在享用每一天的美味佳肴时,不该忘记感恩那些俭朴的农民和赐予我们食物的土地,这也是最简朴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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