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名是《革命历史小说》，现在章节上略作调整，换以《“灰阑”中的叙述》为名在内地出版。倪先生在体会黄著“一、理解用心之细；二、问题关怀之大；三、理论文章之美。”的同时，又指出黄著的书名“还是不改更好”。对此，我也深有同感。
乍一看书名，我对其中的“灰阑”，确有一种曾似相识之感，但倘要细究其意义，自己怎么也说不清楚了。于是，先查《现代汉语词典》，不见；再查《辞源》《辞通》，仍不见；《汉语大词典》收有“灰”一词，释义是“形容朽腐之极”，放进书名中却又实在不妥。后来查《辞海》，找到了《灰阑记》词条，是元代杂剧剧本，全名为《包待制智勘灰阑记》。混沌即将过去，曙光就在前面。最后找来《中国戏曲曲艺词典》一翻，终于从剧情中弄明白了：这“灰阑”原来是包拯断案时，用石灰在地上画的一个阑圈儿呀。
从语言学的角度来看，“灰阑”是一个词组，不是词，难怪众多词典不会收它了。从修辞学的角度来看，“灰阑”则属于典故，有出处，有来历。熟悉中国古代戏剧的人，怕不会像我一样要费上述的工夫。
我又推敲了一番，当年包拯是从“灰阑”中“智勘”出是非曲直来的，那么，书名中的“灰阑”是否会含有“对二十世纪中国文学评论的是非曲直”之意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么《“灰阑”中的叙述》这一书名倒也“自有才情在”：文化意蕴既深厚，又委婉表达了作者虚怀若谷之情——自家只管“叙述”，是非曲直且由读者评说。也不知我的理解是邪？非邪？
由此忽然又想到：书名俗不可耐固然不好，但若雅得令人费解，难道就可取吗？ （青岛市宁夏路217号 姜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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