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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伏膝写作的地方,百合花散发着馨香

2002-02-20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诗人张光年(光未然)同志曾戏称自己是从中国作家协会领导岗位上退下来以后,才真正成为了中国作协的会员。这位以《五月的鲜花》、《黄河大合唱》(与冼星海合作)等作品闻名于世的老诗人,在年过八旬之后说,他要以老友罗工柳为其书写的条幅“勤奋延年”作为自己的生活信条,每天要写一点东西,每天要记一篇日记,每年要出一本书……为此,他每日上午闭门谢客,就坐在四楼家中这个“既是客厅,也是他读书写作的地方”,在专属于他的一把沙发、一方茶几的这个角落,或背倚沙发凝神阅读,或双腿并拢,在上面放一张硬纸板,伏膝写作。一般作家都拥有自己的书桌,人们形容作家写作也多用“伏案笔耕”、“伏案疾书”。而张光年同志为何习惯“伏膝”写作?诗人长子告之:“过去,我们家一直住平房,条件不如现在,所以,父亲就养成了这个很随意写东西的习惯。”据了解,诗人晚年译述的《骈体语译文心雕龙》等许多作品就是这样伏膝写就的。

张光年同志2002年1月28日因病与世长辞,享年89岁。31日上午,我随徐放同志前往崇文门西小街张光年同志家中慰唁。客厅里,那把专属于诗人的沙发仍安静地敬候在那里,茶几上依然堆放着一摞摞书,被翻阅过的《中华读书报》等报刊以及老花镜旁那深蓝色封面上印着“2002”的日记本,还是主人随手放置的样子……睹物思人,仿佛老诗人依旧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向我们感叹:“光阴似箭,来日无多,我得抓紧再抓紧啊”。留下不朽作品的老诗人安然远行了。此刻,一束象征永不凋谢的美与生命力的百合花正在那儿——在诗人曾经伏膝写作的地方,散发着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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