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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子里的耗子

2002-03-13 来源:中华读书报 康慨 我有话说

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全世界最有名的人不是奥萨玛·本·拉登,也不是乔治·W·布什,而是一个名叫罗伯特·菲利普·汉森的联邦调查局(FBI)探员。时年56岁的汉森为FBI服务25年,其中竟有15年的时间是在为苏联和俄罗斯效力,以6000页涉及美国国家安全的文件,换得140万美元的报酬。

汉森是FBI历史上挖出的第三只,可能也是最大的一只“鼹鼠”。美国传媒甚至一度称之为“完美的间谍”,足见其隐藏之深,为害之大。去年底,一部记录整个事件经过的揭幕之作《调查局和鼹鼠》(The Bureau and the Mole)面世,本月初已登上《纽约时报》的畅销书榜,在非虚构类书目中位列第四。

汉森转投俄国人怀抱的动机何在?为何他能在如此漫长的时间里窃走数量如此宠大的密件?本书的作者大卫·怀斯(David Vise),也在书中试图为这样两个问题找到答案。

怀斯是《华盛顿邮报》的撰稿人,普利策奖得主,也是最早在报纸上披露汉森案件的记者之一。按照他的说法,汉森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特工,但他的社交能力明显不足,特别是他自认受到调查局内同事的忽视,得不到器重。这一性格上的缺陷或许与他的童年关系密切。怀斯认为,汉森脾气暴躁,对他非打即骂的父亲过多地剥夺了他童年的信心和自尊,以至成年后的汉森,一直生活在童年的阴影之中。为求得自我承认,也为了证明他的能力比同僚高出一头,他决定将调查局内的密件卖给他的克格勃对手。他也出卖了至少9名打入克格勃内部的美国特务,导致这些人被俄方秘密处决。

“每次他从晋升名单被拿下,他对FBI的‘愤怒’便会爆发,”怀斯写道,“他以尝试辉煌的、大胆的间谍艺术作为回击。”

然而,正如汉森所指出的,FBI的高官对内部的多处致命漏洞视而不见,甚至无视来自各方的警告,汉森的妹夫(也是FBI探员)便曾报告说,汉森在家中藏匿了大量现金,但从未有人对此展开过调查。

《出版家周刊》的书评认为,尽管怀斯在书中加入了不少与本案无关的章节,如对联邦调查局局长路易斯·弗里奇为官之路的回顾,但本书仍然为我们提供了不少独家的一手资料,包括作者对汉森的妻子、母亲、好友、他在FBI的同事,以及某些退役克格勃官员的访谈。

汉森被控罪21项,但美国司法部已与他达成协议,免去他的死刑判决,以换取他的认罪伏法。有关汉森的最新消息是,世界上最大的间谍历史博物馆将于6月份在华盛顿开放,汉森在其中获得了一处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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