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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美龄跨过新千年

2002-03-27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宋美龄是中国近现代史上一个带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作为一位有相当政治影响力的女性,她的人生跨越了三个世纪,这本身就是一个传奇。她出生的家庭是传奇的,她的成长经历是传奇的,她的婚姻是传奇的,她的政治作为也颇有传奇特点,她的生活内幕、她的长寿更带有神秘的色彩。所以,她才能在中国几代人中间都享有很高的知名度和关注度。

时至今日,尽管年近105岁的宋美龄已是个褪了色的“政治人物”,而且深居简出,但是有关她的方方面面,依然能成为海峡两岸许多人士关注和津津乐道的话题。

为此,佟静利用所能找到的一切历史的、现实的资料,使用勾勒式的笔法创作了《宋美龄大传》,(团结出版社2002年2月出版),把宋美龄的一生呈献在读者面前。下文即摘自该书。

宋美龄在千禧年之首又为画坛增添首件盛事。这位寿跨三个世纪的传奇人物,在国画方面确实有相当的造诣。但是其作品真迹,外界罕有流传。

2000年1月1日,年近103岁的宋美龄在纽约举办了个人画展,把她自己珍藏多年的画作,展现于爱好艺术的中外人士面前。宋美龄坐着轮椅亲自出席了开幕式。她的这些国画精品后来又在西海岸的旧金山再次展出。

宋美龄从50岁起步拜名师黄君璧学画,已有不少佳作问世。据说,在台北时张大千也曾夸她很有长进,画山水花鸟都有自己的特色。这次画展既是她心爱佳作的集中展示,又是今后封笔不再作画而划上圆满句号的象征。

进入新世纪,宋美龄仍然是人们关注的重要人物。元旦的上午,照料她生活起居的护士告诉她当天是2001年新年时,宋美龄那浓缩世纪风云的脸就绽开了舒心的笑靥,并回答说:“对,对,我没有忘却元旦。”因她清醒记得去年元旦时,纽约《世界日报》为她举办了有意义的个人画展。

2001年3月20日,在宋美龄104岁华诞之际,台湾的民间团体——“中华四海同心会”特为她在台湾举办寿宴,为她祈祷,也为她祝福,并发行纪念特刊,刊物中收集了若干篇纪念回忆文章,并刊登了不少政界名人祝贺宋美龄华诞的亲笔题词。

她为跨越三个世纪而欣慰,回忆中流露出喜悦的心情。2001年元旦又逢跨入21世纪的第一年,依稀记得自己在清朝后期出生,至今已成为生命跨越三个世纪的幸运老人,她那微红的双颊露出笑容。尽管她行动不便,但看上去她的面容要比其百岁出头的实际年龄年轻些,牙齿也只补了四颗,头发没有全白且长到腰际。老态未发展到完全龙钟,往年那种雍容气质并未丧尽。这是她长期注重自身保养,遇事不烦躁的结果。难怪美国化妆美容师们也说,百岁老人还保持如今那样不太难看的面容难得,每年要为她作几次美容,算是在她尊贵的仪容上,为垂暮老人作免费宣传。

自1975年蒋介石病故而由蒋经国接管台湾权力后,她对其推行的改革政策颇感惆怅,总感到越变越不顺眼,越变越没有秩序,越缺少蒋介石在世时的那种伦理水准,心底总是不那么自在。为此,她毫不犹豫地借故养病,长住美国,以回避这个看不顺眼的环境。

早先住在姐姐宋霭龄购置的长岛一幢小别墅里,9年后搬至外甥孔令侃在曼哈顿为她特地购买的一套大公寓里。虽然住在高高的9层楼里,不及原台北士林官邸那样舒适,但屋临东河,临窗?望,视野广阔而一览无遗;旁有一座中央公园,空气新鲜,可以坐着轮椅自由环游,在碧草绿树中寻找一份自然野趣,这让她十分开心。

与宋美龄关系最密切的外甥是孔令侃。早在南京和台北时,不论宋美龄有什么大的外交活动,总少不了孔令侃在幕后帮忙助阵。当年宋美龄到美国国会演讲,其英语稿就经过孔令侃的润色。到美国这几年,孔今侃为她改善居住条件而不惜花费重金购买这套大公寓。

孔令仪也是在纽约时与宋美龄来往最多的。宋美龄到美国居住后,孔令仪一次又一次来看望和陪伴她,有时与她谈天说地,有时陪她到户外散步,十分亲近。

正是外甥儿女们对她的孝顺和悉心照料,安慰她那形单影只的心灵,化解了心中的种种郁结。

总体上说,虽然宋美龄早不怎么看重台湾的政事,但由于一批“老臣”尚且健在,他们竭力说服台湾当局继续关心宋美龄侨居美国的生活。所以,才由台北“荣民”医院派出4名得力护士照料宋美龄的生活,每日轮流,做饭、洗衣、药疗、陪伴全部负责;同时派出一名中校为首的保安组,负责其寓所的警卫任务,即使外出散步,也有警员紧跟在后。因此,百岁老人宋美龄的日常生活虽然不免孤独,却无后顾之忧。

生活在新的世纪,宋美龄不能不产生寂寞之感。孔令侃、孔令伟、孔令杰三个她至亲的外甥都没有跨过新世纪,而蒋家第三代的蒋孝文、蒋孝武、蒋孝勇以及庶出的章孝慈,也未能延寿,因此,前来看望和照料她的亲人大为减少。目前惟一尚存的外甥女孔令仪也因自己年纪大而精力所限,来看望她的次数不及过去多。过去常去看望她的一些美国故旧,不少也已“黄鹤东去”。以往门庭若市的常客已不多见。

生活在这样的境遇里,宋美龄却并不是无所事事的。她每天生活极有规律。散步、看报、读《圣经》是她生活的主要内容。只要不刮风下雨,她总要在护士和保安人员的陪伴下,坐轮椅到寓所边的东河岸或中央公园走走,呼吸新鲜空气,接受大自然的恩赐。有时甚至不让护士推车,自己双手用力缓缓向前推,借以锻炼衰老的身体。

如今中文已有些陌生,宋美龄每日戴老花眼镜看的是《纽约时报》等几份当地英文报纸。去年1月底,她就从报上看到美国新总统小布什上任的新闻,认为此人的相貌与其父十分相似。印度发生大地震死伤几万人,令她十分惊讶。

宋美龄曾紧绷神经地对人说过:台湾世事变幻的日历已很厚很厚,翻得最多的是正义与邪恶、正直与虚伪那几页。她说,那个李登辉,当年是在宋楚瑜向她说了一些好话后,才被同意推举到国民党代主席的位置。可是,他在手握大权后,培植亲信,排斥异己,清除蒋介石旧部力量,让人一年又一年惊魂,当年上台之初拜会她时那种毕恭毕敬的样子已全然不见,以后又不断发表“两国论”,公然主张分裂国家,把两岸关系推到中国人难以忍受的警戒线。她认为李登辉会唱政治戏,十分虚伪,不能相容。

2000年,台湾“总统”大选国民党形势吃紧。国民党中评委有人请她出面支持连战。秦孝仪执笔代她起草了一封信,经她过目,发往台湾。想不到她的支持并没有发挥太大作用,最终结果仍是民进党的陈水扁上台,令她十分不安。

不过宋美龄还是很忠于国民党的,2001年9月国民党罢免了李登辉的职务,重新登记党员,她按规定交了两张照片和1万元新台币党费,亲笔签字支持绝不参加其他政党的党员规约,完成了重新登记手续,成为国民党的终身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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