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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铁,通向心灵深处的某个角落

2002-04-10 来源:中华读书报 鹏鹏 我有话说
《几米作品精选集》,辽宁教育出版社出版。

能够打开几米,并不知不觉看下去的人,肯定是已经有了某种共鸣。但,又不会是轰轰烈烈的心情。几米的“地下铁”通向你心灵深处的某个角落。因为这毕竟只是你的一部份心情。

然而,这已经足够了。这部分心情,好像是被他轻而易举地挖掘出来并展示,所以我们感觉离几米很近。

从几米绘本里走出来时,我们会暗暗地佩服几米,因为想把握这种感觉,创作的感觉。并用这感觉创作下去,是不易的。尤其是创作出来,并能准确地交给读者,更是让我们从心底里为之感动。我们读下去的感觉,我们想要读下去的感觉,需要一步步地去渲染和强化,我们想抓住这份感觉。几米的诗画,与其说是一种休闲,不如说是一种叙说:

与其说是一种叙说,不如说是一种理解; 与其说是一种理解,不如说是一种哲理; 与其说是一种哲理,不如说是一种人生; 与其说是一种人生,不如说是一种沉积; 与其说是一种沉积,不如说是一种升华; 唉,与其说是一种升华,不如说是一种休闲。

读懂几米并不难,读懂几米也不易。关键在于是否唤起了内心中熟悉而久违了的感觉。

宇宙所赋予人类的孤独感,是谁都逃脱不掉的。孤独感,是有机会做为一次“人”的对生活的享受。几米,是对生活的热爱和体验后的一种流露。这孤独感的流露,没有世俗的那么多的怨恨,也没有世俗的那么多的失落。

几米,是细致的观察,是开放的想象——这是一种爱情,淡,幽怨,似有若无,然而,你不会无从感觉。几米的爱不是轰轰烈烈的,但很执着。这也正是人所能够尽力做的事情。因为,人不是超人。

没有被满足了的渴望,更令人去揣摩,去回味,去认真地消化。几米通过写诗作画消化着,我们通过吟诗品画消化着几米,消化着自己的无法偿还的感情。

没有满足,人们往往去责怪什么或自责。可几米里,最终不责怪什么也不自责。是遇到了后的一种坦然接受。

画与文的表达和修饰风格如此统一,说明几米的心是完整的。几米首先是为自己的创作,为心的创作,并由心创作的。于是,地下铁恰恰通向了更多的心灵,更多的心灵深处。

读几米,不同于读大多其它的作品。你能够读到他的创作状态。你能够感到他创作时的不紧不慢,那一种小河般的流淌。虽然呢,它也许在汇聚成海,但与你此刻读几米的心情无关。你没有那份跳出来的理智去思考这些。也许你有这能力,但你不想。读几米,读几米的词语和标点,读几米的每一笔画和造型,你甚至会有一种错觉——本是自己在写,在画。

几米的画是豪华的,丝毫不吝啬笔墨和时间,最后体现出一种朴实;几米的画是复杂的,为了主题感觉的复杂化,最后体现出一种简单;几米的画是随意的,对自己和读者都不勉强,最后体现出一种热爱;几米的画是任意的,心境到哪里便画到哪里,最后体现出一种追求;几米的画是细腻的,把心境的全部展现给你,最后体现出一种明了。几米是耐心的,超凡脱俗的耐心。而这耐心不是能力,是爱。

在朴实中体现出创造智慧,心和智的和谐统一,这是令人感叹的。自我与世界的和谐统一,是向真实的挑战——只相信心中的是真实的。因为事实上,我们有时用眼睛所看到的真实却是欺骗的。我们得用心去看自己和世界。就像几米。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能力表达自我。描述自我,而几米做到了。而且是那样的不慌不忙,那样的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由着世界原本的性子来。他用自己的画,伴着语言,不经意似的而又准确地传达着自己的小禅。

读几米是需要心境的。所以,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读几米。即使一个能够读几米的人,也不是在任何时候都能够读几米。只有当你需要这样一个心,要么当你需要渲染你的这份心境时,才能够。对他人的心理有窥视欲的人也可以读几米,最终发现是通过几米这面镜子在窥视自己。通过窥视得到的东西,并不一定是不好的东西,只是我们平素难以发现它而已。几米,是一种不想去公开和不公开的坦然,是为自己的坦然。

一种坦然而放飞的心情,一种认真而自由的创作。这就是几米。这就是几米地下铁那还在延长着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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