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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夏天我们到哪里学英语

2002-05-15 来源:中华读书报 本报记者 曾智安 我有话说
三月底,上海思马得公司在北京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进军北京:免费培训主要针对在校大学生,培训内容包括GRE、GMAT、TOEFL、雅思、美国口语、电影欣赏、新概念、四级和六级培训等几乎所有大学生所需要的课程。培训学校将设在人民大学附近,在暑假期间招生两期,计划每期将招收3000人左右,额满为止,凡在京高校学生都可以凭借学生证到该公司的报名点换取一个听课证。

英语培训这块蛋糕有多香?

在中国,英语培训这块蛋糕目前有多大?有统计表明,目前中国的外语培训机构总数在3000家以上,仅上海就有上千家,接受培训的人不计其数。在北京,目前每年大约有60万人学习英语,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需要接受培训。有消息称,英语相关产业创造的年产值超过百亿元,仅北京市场每年的培训产值实际流水额就在7—10亿元左右。

这显然是一个巨大的“蛋糕”,国内外培训机构都“蠢蠢欲动”。从国内来看,华尔街英语去年率先在上海与新东方展开了竞争;接着,联想集团也宣布投资五千万人民币,和新东方联手开发网上英语教学,创办新东方教育在线(www.TOL24.com);而新东方本身也完成了由出国考试培训向国内英语市场的转型。从国外来看,“洋话连篇”节目准备联姻资本市场,在全国开办连锁英语培训学校;来自英联邦的“勤思”(KING'S)也在国内暂露头角;与此同时,全球英语市场的巨无霸——美国ETS技术公司(美国教育考试服务中心)也来到中国,并与泰德新媒体签约,准备占领国内英语培训市场……

热火朝天的争夺战形成了各自的特色,但在根本点上却达到了惊人的一致:这就是高额的收费。据有关资料统计,华尔街的收费高达两万多元,“洋话连篇”则在3000元左右,新东方不同的科目有不同的收费,最高大概在2000元左右。记者在对各普通培训机构的调查中发现,它们的收费变动并不太大,一般来说,四、六级、《新概念》等单科每期大概在300—500元左右,托福、GRE的收费一般在1500左右。这样的收费显然可以带来极大的利润,这也正是商家们纷纷进军培训市场的重要原因。

免费:利益的诱惑度与公益的可能性

有专业人士认为,免费能否进行到底,取决于两点:一是思马得自身能否抵制得住巨额利益的诱惑,二是思马得是否有一个稳定的、支撑公益化的经济基础。

针对前一点,这位人士认为,以平均每位受训者1000元的费用来算,思马得如果长期坚持免费培训将会损失不尽其数的利润,这是一个需要极大的勇气和魄力才能面对的诱惑,思马得能否坚持下去很令人担心。更令人担心的是,英语培训所必需的师资、校舍、设备都需要巨额的资金投入,在这样的情况下,培训的公益化有否可能?樊小姐告诉记者:“我们想将教育产品的产业化与教育培训的公益化结合起来,用教育产品的收益来支持教育培训的公益化。”思马得认为,通过这样的运作方式,思马得可以用其他产业运作所取得的利润反哺教育、贴补教育,这样既实现了教育培训的公益化,又可以获取一定的利益,更重要的是在目前的形势下可以很好地确立自己的品牌,思马得可以以此实现效益与品牌的双赢,免费也因此可以长久地坚持下去。

但这一理念遭到了业界的普遍质疑。一位人士认为,“很多国家为了在外国推广自己的语言,往往会在外国建立一些免费培训机构,这些都是有政府和企业支撑的。即便是这样,为了弥补师资投入的不足,他们也会收一些费用。这说明完全的免费即使是在有一定的经济力量支撑的情况下也不太可能实现。思马得只是一个民营企业,要做到完全的免费几乎是不可能的。”新东方学校校长胡敏则对思马得提出的以教育产品来确立培训品牌观念提出了质疑。在胡敏看来,实际情况应该恰恰相反,《新概念》就是在有了一种成功的培训理念后才成为一种风靡全国的品牌的。

对于普通大众来说,面对这些质疑显然是一个勉为其难的问题。但不管怎样,思马得的这一举措所争取的大众心理支持是不容置疑的。对于那些心里装满外面的世界、口袋里却没有几毛钱的大学生来说,难道就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梦想在“阿堵物”面前破碎吗?思马得把那些追求着高额利润的培训机构们所着力回避的问题揭示了出来,仅此一点就令人油然而生好感。

思马得:雷锋行为与商业炒作

思马得的免费到底想做什么?据思马得的苑涛的陈述,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该公司过去几年里因出版众多英语读物赚了不少钱,考虑到中国入世和申奥成功以后对英语人才的需求会大大增加,而思马得的收益又主要是来自于广大民众,因此就萌发了回报社会的念头。另一个原因则是,思马得认为,中国目前的高额收费培训模式与教育的公益性宗旨背道而驰,思马得要对当下外语高额培训投入产出模式、运行模式进行一次反拨、一次革命。

业界对此展开了广泛的质疑。很多接受采访的人士指出,在市场经济的条件下,这种纯粹的活雷锋是很难以想象的,免费很可能只是思马得整个商业计划中一个暂时性的策略,它很有可能是把免费作为借口,以此抢占英语培训更大的市场,而这次的进京,矛头很有可能就是指向京城英语培训巨头新东方。胡敏并没有对此发表相应的意见。他只是指出,思马得所提出的革命口号表明他们对教育的理解有着方向上的错误。“在中国办教育正是缺乏这样一种把教育当作企业的精神,中国应该朝着这个方向迈进。无论是国营还是民营的教育机构都应该坚持吸取现代企业里的原则、科学、规范和制度。”他进一步指出,任何一个培训机构在赚了钱之后都可能做一些公益性的活动,这个可以理解,但不可能长久地不赚钱。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思马得很可能是在炒作一个概念,背后一定潜藏着不为人知的商业目的。“但这是很冒险的。背后的商业目的隐藏得越深,公众最后的信任度就会越低,公司也就崩溃得越惨。”胡敏意味深长地说,“对思马得这样一种新生事物,新东方表示关注、欢迎,希望它越走越好。”

但思马得本身显然并不这样认为。樊小姐表示,免费培训肯定会危及同行们的利益,至于这次进京,也肯定会对新东方产生一定的影响,但思马得确实是希望越来越多的培训机构关注英语在中国的普及,和思马得联手来推动英语培训的公益化。

2002夏天,我们到哪里学英语

不管怎样,思马得是说要来北京办免费培训班了。据说在上海时,连苏州、杭州的学子也受到震动,网上甚至讨论过远道去上这个免费培训班的花销会不会超过收费班的费用问题。但京城英语培训业对此表现出惊人的镇静。在北京图书大厦为李阳的“疯狂英语”做推广的汤小姐告诉记者,她并不清楚这件事,但她认为,并不是说免费就可以吸引大众,“目前大家在意的主要是效果,只要效果好,多大的代价大家都愿意。关键要看好不好,值不值。”胡敏也认为,思马得的举措不会给新东方带来什么影响,新东方也不会采取什么应对措施。“免费这样的消费观念已经很落伍了。现在的消费观念并不是说哪里不要钱就往哪里挤,公众在意的是实力,新东方相信自己的实力。”

很多学子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都不停地向记者求证这一消息,并征询具体的报名情况。“是真的吗?它是真的免费吗?”首都师范大学一位研究生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对这一消息将信将疑。当记者告诉他思马得已经在上海举办过两届时,他说:“我会考虑去报名的。”这代表了绝大部分学子的想法。

但也有一部分同学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他们只会考虑新东方。“新东方这么多年了,肯定有自己独特的东西。再说,我交了钱,很多东西会规范一些,它不敢乱来。免费就不一样了,一分钱没交,解释权全在别人手里,出了什么问题解决起来肯定很难。我可耗不起这个时间和精力。”

中国入世、北京申奥成功等因素加起来掀起了一个全民学英语的高潮。而据有关媒体报道,由于对目前英语课效率不满意,很多高校的学子也开始翘课去上培训班了,这无疑又为培训市场送来了一丝福音。但是,在市场开始为英语培训预热时,还需要培训业相应的迎合。又一个火热的夏天即将来临,看样子,今年夏天到哪里学英语,也许并不仅仅取决于我们口袋里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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