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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教育与未来

2002-05-22 来源:中华读书报 赵 强 我有话说
本该在去年9月举行的“儿童问题特别联大”前几天终于在纽约联合国总部顺利召开了。会议主题是“对儿童的投资与世界和平安全”,据说这次特别联大是联合国历史上就儿童问题举行的最高级别的国际会议。

在此之前,一场以“支持儿童”为主题的全球性儿童运动在世界各地展开。活动要求所有参与的儿童和成人都要为“支持儿童”作出10项承诺,并选出本国在儿童问题上面临的最紧迫的3个问题。这10项承诺是:不忽视任何一个儿童;给予儿童优先;关心每一个儿童;与艾滋病作斗争;停止伤害及剥削儿童;倾听儿童的心声;让每一个儿童都受到教育;保护儿童远离战争;为了孩子要保护好地球的生态环境;与贫困做斗争:投资于儿童。中国参与这个活动的人数超过了两千万,而中国人最关心的问题是:为了孩子要保护地球的生态环境;让每一个儿童都受到教育;倾听儿童的心声。

这10项承诺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承诺,十几年前举行的世界儿童首脑会议制定的《行动纲领》恐怕也没几项真正得到贯彻和实施,因为这个世界毕竟还是成年人的世界,儿童只是未来,而很多人是并不怎么关心未来的。不过承诺即使是空谈,但不谈却仍然是不行的。至少,我觉得在今天的中国,恐怕还真得把教育问题放在首位。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道”可以说是美德,“业”可以说是知识,“解惑”可以说是最基本的教育方式。教育,便是传授知识和培养美德。从这个角度来看,其实任何时代都并没有屏弃这个基本的准则,唯一具有时代特征的就是知识的不断更新和对美德的不同理解,以及对教育方法的众说纷纭。换种眼光来看,教育也可以说是人类对未来的一种设计,尽管未来并不一定按照设计图纸亦步亦趋,但今天的孩子是什么样,明天的世界也基本上就是那个样子。

女权主义者希望在幼儿园的时候就教会孩子们用男女平等的眼光来看待周围,环保主义者则希望把环保观念写进小学的教材,每种观点、每个团体都在争取儿童,也都在尝试着把教育的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中。最近,美国在阿富汗便遭遇到这种尴尬。冷战时期,美国曾出资数千万美元协助阿富汗编辑印制了大量学校教材,里面充斥着激进的伊斯兰教教义和包括枪支、弹药、地雷等与暴力有关的图片。比如阿富汗小学四年级算术教材里有这样一道题:“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子弹的飞行速度为每秒800米,一名圣战者用这支枪瞄准3200米外的一名俄国士兵的前额,那么子弹将在几秒钟后击中俄国人?”而当今天美国军队为了反恐战争开进了阿富汗的领土,阿富汗的学校却仍在教授圣战和暴力,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黑色的幽默。看到这则故事,才大概明白为什么对儿童的投资会跟世界和平安全发生关系。

中国教育面临的问题完全不同,中国要的是发展,教育问题已成为进一步发展的阻碍。目前,危机就摆在面前,谁都看得到。于是,引得很多人都在为中国的教育现状忧心忡忡,虽不能说是杞人忧天,但往往会有夸大其词的成分在。因为今天的中国,教育成为热点的原因多半是出于功利,在这样的心态下,夸大危机的程度有助于短期内制造教育的泡沫。不过,口号好提,目标也好说,但如何实施却太难,因为教育并不是一个立竿见影的事情,今天提出的正确观点,即使得到最彻底的贯彻,也不会在明天就收到成效,何况,以功利的心态,怀疑能提出什么好的观点。

中国教育的问题之所以影响到经济的发展,倒不在于教育的质量不高,而在于受教育的人数量太少。“让每一个儿童都受到教育”,这才是中国教育的当务之急,绝对数字一变得庞大,人才自然也就不断地涌现。不要指望单靠提高教育质量来促进经济发展,那样出不了几个人才,只有受教育人口绝对数量的上升,中国的未来才会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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