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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爱恐怖主义”作家获大奖

2002-06-12 来源:中华读书报 康慨 我有话说
5月中旬,法国作家米歇尔·维勒贝克(Michel Houelle-becq)因所著《碎裂》(Atomised)一书,获得了本年度的都柏林文学奖,奖金10万欧元。维勒贝克此番击败了两个强劲的对手:加拿大女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盲眼刺客》(此前本栏目作过专题介绍)和澳洲作家彼得·卡雷的《凯利匪帮的真实历史》。评委会认为,《碎裂》一书是“对现代生活凄凉却不失幽默的描绘。……充满了能量、讽刺性的幽默和极其充沛的热情。”

比起诺贝尔奖的百万美元奖金来说,都柏林文学奖颁发的10万欧元大概算不得什么巨奖。但是,诺贝尔文学奖是对作家一辈子文学成就的奖励,而都柏林文学奖则颁给作品,是当今世界对单本作品给予的最高奖金。

44岁的维勒贝克是近年法国最具争议性的小说家,去年的龚古尔奖便曾因其作品《Plate forme》露骨地攻击阿拉伯人而将他拒之门外。《碎裂》是维勒贝克的第二部小说,美国版名为《基本粒子》(The Elementary Particles,更合法文原名Les Par-ticules Elementaires)。小说写了一对同母异父的兄弟,布鲁诺和米歇尔,他们的母亲是20世纪60年代性解放和吸毒热的身体力行者。兄弟俩性格迥异,哥哥布鲁诺是个生活放荡的享乐主义者,打心眼里仇视女人,当上了生物学家的弟弟米歇尔则性格孤僻,难以接近,对女人总也提不起兴趣。

布鲁诺和米歇尔一生下来就被母亲抛弃,度过难堪回首的童年。命运虽使他们日后相遇,却未使他们意识到彼此间的血缘纽带。在维勒贝克的笔下,这两个男人已然是往事和他们母亲放荡经历的牺牲品,他们的自我仿佛已被分裂成微粒,再也难以重新聚合。

维勒贝克笔下人物的孤独无助,令他获得“当代加缪”的评价。但引起广泛争议的,除去他毫不隐诲的宗教和政治观点之外,更多是他对性的态度。在《碎裂》一书中,他将批评的矛头直指滥交的60年代,并说今天的社会已经分割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性爱阵营:“有的人要跟什么人睡觉就可以跟什么人睡觉”,而“有的人终其一生只能也只有靠自慰”。对于这种冷漠,有的社会学家视之为“性爱恐怖主义”,维勒贝克辩解说:“我不是反对性生活,我只是反对性的诱惑,因为那令人极端疲乏。”

上述观点,即便在开放的法国社会也多遭非议。“色情狂”的帽子只是维勒贝克头上最轻的一项。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位大器晚成、今年已44岁的“新人”,已跻身法国最畅销作家之列。他的这本《碎裂》在法国出版的头一年,便销出了30万册。如今他告别了喧嚣的巴黎,长居爱尔兰首都都柏林附近的一处农场,潜心写作。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获得今年都柏林文学奖青睐的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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