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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的舞厅

2002-06-26 来源:中华读书报 刘恪 我有话说
《纸厦》,野莽著,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

野莽的长篇小说《纸厦》,展示的是一个以译介文化为使命的凤凰出版社,作为文化交流的使者,它有50年的历史。依据常理这样的出版社应该兴旺发达,可它最终只能是一座纸厦,如同积木一般轰然倒塌。

引出我们思索的是什么,是风凰社的倒塌有悖于常理,这迫使我们去追问其中的因由,在这个追问的过程中便找到了无数荒诞的迹象。可以为凤凰社创造巨大效益的图书却让书商垄断,凤凰社成了北方的狼的帮工;本是为朋友帮忙,费尽心力帮助修改出版式却引来了十万元的讹诈,高质量的《凤凰选刊》不用功于发行,却接受了百万元的捐款让人位居主编。新的改革带来新的机遇,钱思奇、李中国等想重振凤凰社,可部里却派了一个使绊子的郭铁汉;总务处长吴诗言上班打麻将,印制科长郑三发长年吃回扣,发行科长王金刚花两万元出差收回两千元书款,会计黄莲花私扣作家稿费,司机方三儿以公车谋私,所有这些人事在凤凰社里都是悖于常理运行的。用作家魏子野的话说,每天都在上演的是一幕幕的荒诞派戏剧。

悖于常理的荒诞是风凰社的核心问题,它的本质如此,表现出来的所有现象亦即如此。从理念上看,现实世界理应如此,属于正常值,而凤凰社里却不能如此,属于非正常值,这是一对背反的矛盾,所以现实的理想毁于这样的矛盾冲突中,这是一种奇怪的悖论方式,却产生于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那么赵小月、郑三发、王金刚、黄莲花是利益的获得者,虽然最后失败了,李中国、孙文夫、魏子野、阿里巴等现实中受压抑者,即便改革带来一点机遇,但这些精英也救不了风凰社,最后也是失败者,正反两方都在受伤害之中。为什么,因为整体语境的荒诞性所决定。悖于常理必然带来逻辑上的混乱,使生活失去秩序。风凰社呢,只能是一团乱麻,这是该文本所要揭示的最主要最典型的特征。

伴生性特征出现了,吴诗言沉缅于麻将,李享大每日里用纸烟盒码摩天大厦,阿里巴和金铃子、璀璨等的情欲混乱。编辑讲黄色笑话,一种无意义的玩闹,这表明的是价值失范,日常工作失去了目标,于是所有的人都处于意义的真空地带。风凰社的第二个特征是语言与行为的贬值,人的生活意义缺失,人际关系也就混乱了,趋利组合,夺权为尊始初还表现为一种目的性,最后连利与权都成为无意义能指,那么它只能毁于一窝耗子。

在我的视野中直接以这种出版文化事业切入,而构成的这样狂欢化小说的,《纸厦》无疑是第一部。它的独特性与价值自不言说,更可贵的是它预示了真正的多元文化格局的到来是一种必然。这里也引出一个小说创作的启示,狂欢化是我们对人类生活的一种处理方式,是我们透视世界本相的一种方法,我们将人物与事件提升为一个艺术产品,应该总结挖掘出狂欢化更多的技术手段,建立我们时代狂欢小说的新模型。如果野莽的长篇小说《纸厦》成为一个起点,以此召唤来当代文坛中国狂欢小说的群体,那么这部长篇便是我们小说视域里的一个新界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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