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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驶来一片心帆

2002-06-26 来源:中华读书报 岫玫 我有话说
《心帆》,

高洪波著,

北方文艺出版社出版。

在五月温煦的阳光下,驶来一片《心帆》。这是著名诗人、散文家高洪波,在先后出版了十部儿童诗集后,奉献给诗坛的第一部成人诗集。

这也是诗人生命的旅程,是一颗诗心感受生活、体味生命的历程。诗集收入诗歌200余首,从改革开放之初的八十年代直到生活发生了巨大变化的新世纪初年,作者历时二十年的创作,心血和诗情凝聚成这片“心帆”,从远处向我们驶来。这里有诗人对抚育了他生命的科尔沁草原的怀恋,有他对大自然的无限热爱和歌颂;有诗人二十多年奋斗、拼搏的足迹,有他在不倦追求中体味的酸甜苦辣;有诗人对历史的凝眸回顾,更有他对现实的深沉思索。

作者是从辽阔的草原步入诗坛的,科尔沁草原哺育了他,给了他柔韧的绿草般的情丝,也给了他草原般坦荡的胸襟。因此故乡便常常出现在他的梦里,出现在他的诗中。

故乡是条长长的带子/一头缚在奶奶的胸前/一头系在我的后背/这带子垂下来/垂成蜿蜒的小河/柳丝是乡情的璎珞

——《故乡的比喻》

大自然是他歌咏不尽的诗源,大自然在他笔下如此灵动,如此和谐,如此富于生命,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活力,有一种蓬勃向上的生机。于是他在大自然中陶冶着诗情,也反思着现实——

真想寻一叶小舟/静寂里,回到亘古的旷野/我生命之舟,就这样/在自然和都市间远航

——《荒原与都市》

诗人属于被荒唐的昨天耽误的一代,于是他必须背负着昨天的亏欠步入职工业大的考场,于是他必须“用笔、用心、用力/用觉醒后的舒畅”向祖国、向时代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他用他的诗记录着一个中年人的奋斗和求索、也记录着被耽误的整整一代人的不倦追求。《考场遐思》、《小斗车》、《同学》、《她和他》等篇章正是记录了一代人追求的轨迹。

诗人在诗集中也忠实地记录了他在诗歌上的追求。

一条鱼/游动在水中/一朵云/漂浮在空中/一头虎徜徉在山岭/一穗麦/生长在田野/一首诗/正是这样诞生的

——《一首诗的诞生》

诗是时代的精神坐标,诗人是人类心灵家园的守护者。诗人踏在实实在在的土地上,憧憬着自己的理想,向着更高的目标追求。在这里诗人的质朴真诚和他的理想追求,就像宝石与它所放射出的光芒,相互辉映,熠熠闪光。

咏史、咏古、写景、记游,这类诗在《心帆》中占有很大的比重。诗人在对历史的回顾中思索现实,又在对现实的关注中挖掘诗蕴。

在致《大刀进行曲》的作者麦新烈士的一首诗中,诗人写道——

我是在一首歌中认识你的。

你把自己的名字

镌刻在一把大刀上。

这大刀很沉重,很明亮

插在中国的历史里

插成一座刀碑!

——《致麦新烈士》

即使是在写景记游的诗中,诗人也不单单是描写景色,诗人的思维是双向流动的,那里面浸透着诗人不倦的思索和追求。

大雁飞走了/向更远的南方飞去/

山却留下来/留下的还有徐霞客的影子/以及远古的芦苇和波光

——《夜走雁荡》

在看景中,诗人让我们感觉到了人世的变幻,世事的变迁;在写景中,诗人让我们感受到了历史的延续,感受到中华民族文化的底蕴和内涵。

诗人,是发掘者,他能在生活中挖掘到美和生活的本质;诗人是思索者,他能在平常的事物中,发现常人觉察不到的思想和深意。于是在《翎毛上的眼睛》里,诗人把那支孔雀翎毛看作“是生活的旗帜在挥”;在《驼鸟蛋》中,诗人看到它“贮藏过生命和阳光/蕴含过速度和力量”;即使是一枚小小的《贝壳》,诗人也能听到“在它小小的胸腔/装满了大海的涛声”。

诗人二十年的心血,二十年的奋斗追求,凝聚成这片《心帆》。正如诗人在《自序》中所说:“尽管是在孤独时写作,我的心却希望借助这些诗寻找一个温暖的角落。”也许你的心,正是诗人希望的这样一个温暖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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