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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书告诉你

2002-08-28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李辉

《带一本书去巴黎》 林达著 三联书店2002年出版

巴黎大概会让每一个走进去的外来人都会感到醉熏熏的。它的历史,它的建筑,它的风土人情,太厚重、太丰富、太美丽,简直让你喘不过气来。那一年,我在巴黎逗留半个月,几乎走遍了塞纳河边的大街小巷,却一个字也未写出。需要了解的太多,需要感受和消化的也太多。现在,这本图文并茂的《带一本书去巴黎》,无疑是很好的补充,很好的回味。

这是一本穿着五彩旅游外衣的历史读本。作者很巧妙地把雨果的《九三年》作为一种游览巴黎乃至法国的历史与现实“导游手册”,借这样一种方式,深入而细致地走进巴黎的大街小巷。作者目及的一切,无不浸染着法国大革命的风风雨雨,寻访之际,她仿佛仍能听见诸多历史人物的呐喊、呼唤、感叹、悲号、哭泣……当我们静下心来,随着作者的笔走进巴黎那些阅尽沧桑的老房子时,就如同作者一样,不再是满足于“到此一游”的匆匆游客了。“雅各宾俱乐部”当年呼风唤雨,何等显赫,作者兴致勃勃地颇费周折地寻找到它的旧址,一处毫不起眼的建筑,连在里面工作多年的警察竟也不知它的历史。读到此,我不得不感叹作者的巴黎寻访,真正进入到旁人很难有的、甚至也难以体会到的境界。当旅游图书日渐受到出版社青睐同时又有些感到茫然无措的时候,这样一本堪称深度旅游图书的作品,带给人们的显然不只是阅读的快乐,它也许会在如何使旅游图书既具有实用性又具备高层次的文化品位方面,给予人们更多的启示。

罗岗 《大学的理想》 【英】约翰·亨利·纽曼著 徐辉等译 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年12月版

《大学的使命》 〖西班牙〗奥尔特加·加塞特著 徐小洲等译 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年12月版

这是两本古老的著作——《大学的理想》是纽曼1852年在都柏林为宣传新办的都柏林天主教大学所作的一系列演讲,而《大学的使命》则是1930年加塞特应马德里大学生联合会之邀做的一个关于高等教育改革问题的报告——然而,在全球化时代的今天面对日益国家化和公司化的大学现状,重温古典的大学理念,相信会给人们带来新的启示。

一般认为,现代研究型大学肇端于1810年10月成立的柏林大学。早在19世纪初叶,费希特和施莱马赫尔等德国思想家就计划在柏林开办一所新型大学,而耶拿战役的失败更是直接刺激了德国对未来发展的规划:作为欧洲的一个“欠发达国家”必须创造新的资源才能够赶上甚至超过其他发达国家,这些资源可以是物质的,但更重要是精神的;国家需要不断挖掘新的精神潜力,它可以用精神的力量来弥补物质的不足。而时任德国教育司司长的洪堡特把教育视为启发国民精神的关键,把新人文主义的思想理念作为柏林大学的立校之本,所对应的正是这样一种将“大学”与“大国”联系起来的历史语境。

人们一般都注重大学作为理性思考和抽象研究的场所,它不断地生产各类无涉功利的“科学知识”,却或多或少地忽略了它还需要不断地生产符合现代民族国家标准的“合格公民”;人们一般都注重洪堡特服膺于康德的思想,认为教育的关键在于研修哲学等人文科学,却或多或少地忽略了研究哲学等人文科学的目的在于将研究者导入民族国家的基本文化价值之中,并自觉地认同这种价值。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奥尔特加·加塞特在《大学的使命》对现代大学理念提出质疑。他清楚地看到了大学的危机植根于19世纪沿袭下来的大学理念。譬如英国人打败了拿破仑一世,就号称“滑铁卢战役是在伊顿公学的运动场上赢得胜利的”;俾斯麦战胜了拿破仑三世,同样宣扬“1870年战争的胜利是普鲁斯校长们和德国教授们的胜利。”加塞特认为“这些陈词滥调式的思想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它认为一个国家的伟大是因为它拥有好的学校……它把学校认定为是一种军事力量,但这种力量是学校本身没有也不可能有的。”很显然,加塞特并不是全面否定由洪堡特开创的现代大学理念,他只是将大学理念中隐含的矛盾以一种极端的形态呈现出来,进而希望把“大学”从只为“国家”服务的阴影中解脱,从根本上恢复中世纪以来大学就具备的“启蒙”功能。这种功能其实就是纽曼始终坚持的更古老的、词源学意义上的大学理想:“大学(University)就是传授普遍(Universal)知识的地方”。

夏晓虹

《(新编增补)清末民初小说目录》 【日】樽本照雄编 齐鲁书社2002年4月出版

“新编增补”本已经是我收藏的《清末民初小说目录》的第三个版本。五年前,当此目录出版“新编”本(即第二版)时,我曾在《读书》撰文评介,赞扬其在“资料翔实方面远远突过前人,领先学界”(《近代小说知多少》)。可惜,因此书当年只有日文本,且定价昂贵(本体33,981日元再加百分之三的消费税,折合人民币,总在两千元以上),除图书馆外,个人极少有财力购置,使得这样一部对研究者极为有用的工具书,利用起来很不方便。本人有幸获樽本照雄先生赠书一册,不但自己得益良多,也曾开列在研究生必读书目中,借给学生参考,希望有更多的人普沾泽惠。如今,齐鲁书社《(新编增补)清末民初小说目录》的出版,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先前的缺陷,了却了自家的一份心愿,自然令我欣喜不已。单是360元的书价,已使其在价格上占尽优势。何况,较之1997年的修订本,齐鲁本又有很大扩充。从编目看,每出一新版本,所收录的清末民初小说数量均大为增长。1988年初版本刊行后,经十年积累,樽本照雄先生又推出修订本,目录也由近万而跃至16,014条。这回的“新编增补”本,又将此数字提高到19,156,新增了3,100多条。其中创作小说1,3810条,翻译小说5,346条。即使扣除因逐一记录各种版本而出现的重复,所得晚清小说的数量仍极为可观。而这是我们对近代小说做出总体判断的基本出发点。

具体到每一部(篇)小说,书中所提供的版本资料,包括初版本、重版本、翻译小说的原著及作者的原文名称或译者所据日文译本的情况,在一个多用笔名、意译为主、翻译原作资料不详的小说骤然繁荣的时代,确实有廓清眉目的大功用。而对于关注小说流传与影响的研究者来说,同一作品多种版本的钩沉,以及晚清西方翻译小说多经由日译的底本溯源,也提供了引发无数饶有兴味的研究题目的机会。加之,编者对于最近成果的及时著录,又使此书在不断修订的过程中日渐完善。如美国学者韩南于2000年公布的关于《昕夕闲谈》英文原本“Night and Morning”的发现与考证,便已吸纳、补充到相关条目下。因此,在资料的充实与可靠上,《(新编增补)清末民初小说目录》可说是后来居上。

虽然,日本学者做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中国近代文学研究者应该做的工作——对这一点,樽本照雄先生在《新编增补版序》中克制地批评道,“尽管清末到民初的小说目录对研究很有必要,但却没有人从事这一工作”,他指的是可以“根据原物一册一册记录,编成一部可信的小说目录”的“中国学者”。——我们应该感到惭愧;但值得庆幸的是,樽本先生仍然愿意把他的辛苦劳作与中国同行分享,以“使它被中国研究者广泛利用成为可能”。为此,我们首先还是应该感谢他的好心。

贾梦玮

《重复一千遍的谎言》 徐名涛著

《疡》 乌耕著

《念奴娇》 周王君著

《送你晒干的眼泪》 海桀著

江苏文艺出版社2002年6月出版

“零点丛书”首次收入四位作家的长篇小说:徐名涛的《重复一千遍的谎言》,乌耕的《疡》,周王君的《念奴娇》,海桀的《送你晒干的眼泪》。四位作者来自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既非同一性别,也不出生在同一年代,把他们的小说编在一起,实在是“别有用心”。

零点是终点,也是起点。四部小说中,有三部是作者的长篇处女作,徐名涛的《重复一千遍的谎言》虽然不是处女作,但也是他到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作品。它们可以说都动用了作者全部的积累,充当了作者文学大业继往开来的角色,是他们文学事业真正的起点。最为重要的是,小说所关注的问题,也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它们对人性,对我们心灵和肉体所面临的困境,对两性之间亘古的爱恨情仇的关注,既是文学的起点,也是文学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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