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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比较文学学科基本理论的再思考

2002-09-18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一个学科定义最关键的是,它必须标明自己不同于其他学科的独特性质,同时也必须指明它与别的学科在研究对象和方法上的不同。

有鉴于此,笔者吸收已有定义中合理的、真正能表达比较文学学科独特性的内容,剔除那些语焉不详、自相抵牾的内容,返璞归真,给比较文学一个简明扼要、准确鲜明的新定义:

“比较文学是一种独特的文学研究。它具有超越民族的视野,以跨民族或跨语言的各种文学关系为研究对象。在理论和方法上它具有高度自觉的比较意识。”

这一新定义首先申明比较文学是“一种独特的文学研究”,这就给了它一个明确的学科定位。比较文学之所以是一种“独特的”文学研究,就在于它是从一个特定的角度切入文学研究的。这个特定的角度,就是不同的民族或语言之间的文学。这个定义的第二句话就指明了这一特定的角度,从而使比较文学与任何一个民族文学区别开来。

这一定义与现有各家定义的不同是给比较文学划定了一个确定的范畴。它首先舍弃了美国学派的所谓“跨学科研究”。在笔者看来,正是这种漫无边际的跨学科研究把比较文学引入当今盛行西方的“文化研究”的领域;再说,对这种跨学科研究的归属,我们很难在理论上做出明确的界定。其次,它把比较文学的研究对象或范畴明确地限定在不同的民族文学或不同语言的文学之间。请注意这里的“或”字,由于民族与其语言并不完全一致的情况在世界范围内有一定程度的存在,这里只要有一“跨”就可以了。至于研究方法,毫无疑问,比较应该是它的主要方法,因此,定义中提出,在理论与方法上,它应该有“高度自觉的比较意识”。

比较文学研究不同民族或语言的文学之间的种种文学关系,从历史的角度看其实是有其特定的领域或类型的。法国人所谓的“影响研究”主要是指渊源、誉舆、传播之类的实证研究,而美国人所谓的“平行研究”则把法国人这类文学的外部研究,扩展到文学内部的审美领域,由于不强调所谓的“事实联系”,因而才有所谓“平行”之说。中国人所谓的“阐发研究”是指用一种外来的理论来阐发一种民族文学。仔细辨析起来,可以说,平行研究与阐发研究主要是从方法的角度来命名的。前者采用比较法,后者采用阐释法;而影响研究,顾名思义,则是从具体的范畴提出的,它采用的方法实质上是实证法。

如果我们不特别强调这些特殊的领域,而按照我们的定义,把这一学科的研究范围界定在不同民族或语言的文学之间,那么,我们不妨标出如下一些主要的亚领域:一,传播与影响的比较研究;二,题材与主题的比较研究;三,体裁的比较研究;四,文学理论、流派的比较研究;五,翻译文学研究;六,比较的区域文学史与世界文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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