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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作家写“獠牙”

2002-10-30 来源:中华读书报 李琦 我有话说

这是一本来自日本的侦探小说,书名看来让人有些紧张,叫做《冻僵的獠牙》,作者叫乃南亚沙,女作家。

故事这样开头:深夜的家庭餐厅,一个男人突然身体着火,火灾殃及整幢大楼,男人的一半身体严重炭化,在腿部发现有野兽的咬痕,案件由此而生。

在很多由男性写成的侦探小说里,暴力和血腥通过文字,让人从想象中不寒而栗。而这本书,在迷离的案件里面,更多地揭示着诸多社会问题的产生根源。这是那些单纯因为私人恩怨或者钱财而发生的故事里看不到的。

我们都知道,现在的日本已经因为它的泡沫经济的倒塌而处于经济活动不安定的时期,这种不安定表现在人们的日常生活当中。就是生活的不安定致使很多人疲于奔命,劳累之后就对家庭的负担有了不能承受而产生的紧张和厌烦,于是很多的日本成年人开始了对家庭对子女的怠慢,其结果便导致他们的家庭不和。孩子开始害怕父母。他们离开家庭,在社会上游荡,为了让父母重新认识他们,或者是为了报复父母对自己的轻视,他们没有抵挡诱惑,也可以说是无力去抵挡诱惑,走上了失足的道路。于是,有了笑子——书中男刑警的女儿的悲剧,及其引发出的一连串案件。

经济在泡沫时期的发展是巨大的,有很多人以为自己要发家了,就建立起自己的公司,结果却因为实力弱小和经营不善而陷入困境,这些人是很努力地在工作的,但是他们的努力因为经济的不景气而失败。相反,一些通过非法手段而发家的人却一直活得很好,那种害人的事业因为人们精神压抑需要发泄而不断地发展,因而便也产生了很多本来一直辛苦工作、正直的人为了让自己的事业维持下去,铤而走险。小说开头的杀人犯便是因此走向堕落的。

从乃南亚沙的书里可以发现的内容是这样的多,你可以看见一个女性作家对于社会的观察是如何细致入微,她用女性独特的笔触来讲述一个案件。案件现场的描写、侦破人员的心态、一个偶尔出现的目击者的描述,都带了很浓厚的文学色彩。负责案件侦破的警员中有一位女性,她的家庭因为工作而解散,她的能力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而得不到同事的认可,但是她一直在努力,她用自己的实力获得了认可。从这方面我们也可以发现在小说中蕴涵着很深刻的女权主义痕迹,但是它藏而不露,需要你用心去感觉,这也是女性作家作品中经常会出现的一种倾向。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在日本这样一个男权现象严重的国家里,我们发现女性在争取平等和自由上的努力已经卓有成效了。

再来说那条狗。当更多的人开始期盼拥有最自然最直接的生存态度之时,人们还远做不到这一点,于是我们可以看见作者的心愿,她让一条名叫疾风的狼狗出现了,这狗本性善良而友好,对主人忠诚不二,拥有超乎人类想象的非凡能力。但是它却被人类利用了,人类的险恶使它开始了“死亡之神”的演出,它用它的忠诚,用它感受到的主人对它的爱进行杀戮。作者对于疾风的描述非常动人,它的风采让人折服,它曾经是一条这样具有灵气的狗。

虽然故事里有一点细节还值得推敲,但总体来说还是成功的,正如作者乃南亚沙在序里写到的:“我所描绘的世界能够成为映照‘当今’这一时代的一面镜子”——她做到了。

她还说过一句话:“小说,对于作家,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因为,辛苦生养的自己的孩子离开父母去到陌生的土地,能够得到那里的人们的喜爱,是一件令人无比感激的事情。”现在,小说来到了中国,得到了我们的喜爱,同时借着中日邦交正常化三十周年的机会,她也会给两国人民的文化交流写上有意义的一笔。

(乃南亚沙著:《冻僵的獠牙》,邹波等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2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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