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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道彬:“问路”上的感动

2002-11-06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20世纪60年代,在长白山区一个叫奶子山的小镇上,有一个小孩,每天上学要往返近20里的山路。无论是日出东方的黎明,还是零雨其氵蒙的黄昏,关山迢迢通向远方的路上总是晃动着他幼小的身影。路上看到的太阳、月亮、晚霞、树木甚至石头都是他的朋友,大自然的壮美景观曾无数次叫他感动,少年的心中从那时开始萌生一个梦想:将来写十本书、种万棵树。

当这位少年长大成人后,被别人尊称为哈尔滨师范大学副校长、博士生导师傅道彬教授时,他还是爱自称为“行者”,他说,我是与路有缘的,我喜欢路上的那种感觉。梦想成真的过程就是问路的开始:家境贫寒的矿工子弟傅道彬,中小学期间恰与整个“文化大革命”相始终。家中没有书,他便踩着凳子从糊墙糊顶棚的报纸上开始识文断字,读中学三年级时,他的一篇文章居然出现在中学二年级的教材里,委实让他兴奋了一阵子。1976年,傅道彬成了吉林省蛟河煤矿的采煤工,其辛苦与危险于一个17岁的少年是可想而知。一年多后,抱着“再也不当采煤工”的原始动机,傅道彬报了极其普通的四平师范学校,高考揭榜时,他的成绩是全县第一名。1982年和1986年,傅道彬相继考取了华中师范大学先秦文学专业和历史文献专业,攻读硕士、博士学位。求学期间,他发誓要读遍天下经典。

儿时出十本书的梦想早已实现,无论是以前出版的《晚唐钟声》、《中国文学的文化批评》、《歌者的乐园》、《〈诗〉外诗论笺》、《中国生殖崇拜文化论》多次获得学术界前辈和同仁的赞誉,还是今年出版的《文学是什么》一再成为读者书柜中的新宠,每一本都是学术著作,但他的书里不是一味的冷冰冰的理性,相反,字里行间飘逸着一种浓浓的人情味。正如他所讲,写作的目的,并不源于研究,而是源于感动。傅道彬说:“学术往往是被人理解为冷静而不动声色的理性活动,其实学术研究是需要感动的。感动天文学家的是满天星斗,感动哲学家的是世界的神秘,感动历史学家的是人类的故事。孔子有感于‘西狩获麟’而《春秋》绝笔,陈寅恪先生有感于从钱牧斋故园中购得的一粒红豆,而完成了皇皇学术巨著《柳如是别传》。你要想研究,你先得被感动,真正的研究往往是从感动开始的。”

《文学是什么》(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如此热销,那么文学到底是什么呢?作者傅道彬坦言,这本书确实不好写,费力而不讨好,就像难以解释“人是什么”一样,文学究竟是一面镜子还是一束灯光?是反映论还是表现论?傅道彬最终也没有给它一个定义,但他为读者提供了很多答案,让读者去斟选、去柔和地接受。看的出来,傅道彬的学术深受海德格尔的影响,他追求的是一种诗意的技巧。傅道彬最近正在执笔写一本春秋史,暂名为《城邦社会与春秋文化》,为何钟意这个时代?傅道彬说,毛主席曾写过宋襄公,说他“无鼓不成列”,在今天看来,我们应该把春秋社会理解得更宽泛一些。按当下流行的说法,孔子所处的春秋时代正是与古希腊、释迦牟尼同时的“轴心时代”,春秋时期酣畅淋漓的贵族气质留给了后人一种城邦文明。从那时起,中国有了哲学思想的突破,有了国史的建立,有了君子的风度,有了圣人的出现,成就了所谓春秋气象的圣人气象。为什么我们有时嗟叹当代人缺乏风度和仪表,那是因为一个从贫穷时代走出来的人,他的礼仪和风度当然是粗鄙的。

20年来,傅道彬在文学浅吟低唱的辞章和缠绵动人的故事里,追求着深情的哲学思考和生动的历史叙述,他把道把诗把思想把文化都看成是他心中的一条路。每个夜晚万籁俱寂、一灯晶莹、诗书在手的夜读生活,每个清晨看着朝阳从远方的林间喷薄升起,俯拾皆是的风景是他求知路上的每一次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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