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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印谱背后的师生情

2002-11-13 来源:中华读书报 刘武 我有话说
刘冰庵先生是著名画家齐白石的弟子,当年与老师分别时,齐白石曾在他们的合影背后题词:“齐门高足,冰庵长相见,白石老人赠别。”足见依依惜别之情。

多年后,刘冰庵被错划为“右派”,身处逆境,但著名国画家李苦禅先生不畏风险,极力推荐,叶浅予先生慧眼相识,特聘他到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教授书法、篆刻,并力荐他编辑、亲拓《齐白石印谱》。

1973年,刘冰庵去世。著名漫画家华君武先生说:“我很喜爱他给我刻的印章。人很好,63岁就故去了,太可惜了!”

刘冰庵生前是一位功力深厚,卓有成就的书法家和篆刻家,真、草、隶、篆皆工,其书法凸现齐派神韵,其篆刻领现代中国篆刻风范。1954年,在捷克斯洛伐克举办的“世界和平博览会”上,他的青田石篆刻巨印“保卫世界持久和平”参展,并荣获博览会大奖及和平奖状,成为中国篆刻在国际上获奖的先例。后来,人民美术出版社面向全国征集社标,最后也是他的篆刻“人民美术”获选。如今,该社所有的出版物上都印有这方印章。

遗憾的是,刘冰庵生前并未将他的作品结集出版。直到他过世26年后,在他一位学生的帮助下,《刘冰庵篆刻书法选集》才由人民美术出版社刊印发行。

这位热心的学生今年已届65岁,是刘冰庵最早的入室弟子,名叫张天骥,如今是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1954年,17岁的张天骥经人介绍,拜刘冰庵为师,课余学习篆刻。此后,刘冰庵赠印一方,评价他说:“天骥弟年十八而刻印,浑如老手,且性有巧思,日进未已,吾恶能测其所主也。”

后来,张天骥考上大学,离开恩师,8年后,师生才又重逢。这期间,刘冰庵始终没忘为张天骥留下自己创作的作品,而张天骥也片刻没有放松对篆刻艺术的追求。1964年,刘冰庵赠书一轴写道:“天骥弟爱篆刻,工力极勤,十年来已尽得借山奥秘,青出于蓝,喜齐派薪传继承有人矣。”

其后,张天骥多次赴日本、美国、香港等地创作、展览,并曾亲自为美国总统布什夫妇、卡特夫妇治印、篆刻。但这些年中,他却始终觉得有一个心愿未了,那就是出版恩师的作品。1994年,张天骥退休后开始致力于恩师遗作的搜集、整理、出版。当时,他年事已高,又重病缠身,自忖时日不多,因此愈加拼力。那些日子,出版恩师的作品成了他生活中的全部内容。

辗转十年,《刘冰庵篆刻书法选集》终于出版。翻抚遗作,回首当年,张天骥禁不住悲欣交集。一桩旧愿终于了结。

诗人、画家萧墅先生写了一首意为“刘冰庵篆史印痕集”的拆字诗赞曰:

卯时金刀酉时看,一点清水滴砚边。

广厦黄昏淹水去,竹林七贤勿道缘。

半口人寰丈夫气,仰天觑然盼人怜。

病夫垠方未入土,佳期木星列罡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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