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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丽安娜的另一个名字

2002-11-13 来源:中华读书报 安武林 我有话说
在世界经典的儿童文学作品中,许多主人公的名字都有特定的寓意,如长袜子皮皮、小木偶匹诺曹、小姑娘爱丽丝……他们不仅在当时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对当时的读者的观念、心灵、行为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而且对于未来的读者(一代一代的)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也产生着重要的影响。在美国20世纪20年代,埃莉诺·波特创造的主人公波丽安娜就是这么一位经典的人物形象。她被收进了词典之中,她的另一个名字就是:乐观。波丽安娜的同义词就是乐观的意思,由此可见这本作品在当时受欢迎的程度了。非常有意思的是,这本儿童小说在当时是写给妇女们看的,而且是作为通俗文学而畅销开来的。此后,这种被评论家称为“糖蜜小说”的写作模式就成了儿童文学的经典写作方式。

埃莉诺·波特的《波丽安娜》(安徽文艺出版社)是一本能赚去我们同情和欢乐的泪水的小说,而且极其富有人情味。它能唤醒我们的怜悯之情,更重要的是它能给我们一种激动人心的力量,并能鼓舞我们去发现孩子们在一些日常琐事中表现的善良、美好、乐观、勇敢的优秀品质。这些东西是儿童特有的,它恰恰是我们成人所缺乏、而这个世界最需要的东西。波丽安娜是一个11岁的小女孩,母亲早早就去了天国。她和做牧师的父亲生活在一起,非常不幸的是,她的父亲也去了天国。所以,她只好来到很远的波丽姨妈家。当然,在世界许多优秀的经典作品中,父母双亡而让孩子独自面对这个世界的例子比比皆是,最典型的就是长袜子皮皮。这已经成为作家写作的一种模式,这种模式——用我们现代评论家的语言讲——就是体现了作家对弱势群体的关怀。但是,这个富有、独自住着一幢大房子、脾气古怪的波丽姨妈并不欢迎这个外甥女,她甚至都不去车站接波丽安娜,而是派了一个女仆南希前往,以至于小女孩把女仆误认为是姨妈。小女孩知道后落泪了,但她马上又找到了快乐的理由转而破涕为笑。

波丽安娜没有受过很好的教育,从小生活在妇女慈善会里,也没有享受过母爱。但是,她能——她总是能——从不快乐的事里找到快乐的理由。那个可怜的牧师父亲给予孩子的仅仅是一个快乐的笑话,而这个笑话是深刻的父爱,也是小女孩始终怀念父亲的理由。有一次,小波丽安娜想从捐赠箱里得到一个布娃娃,结果得到了一付拐杖。她很不开心。爸爸说:你要从不快乐的事里找到快乐的理由,因为,你不需要拐杖,你不因此而感到快乐吗?这种快乐的理论和这种快乐的游戏贯穿了整部书。但是,小女孩却不能讲给姨妈听,因为姨妈听到她说“爸爸”两个字时非常非常的不高兴。波丽安娜是个不受姨妈欢迎的孩子,她吃饭时不能准时坐在餐桌上,她从阁楼前的树上溜到地面,她抱着姨妈的海豹皮大衣睡在铅皮的房顶上……当姨妈和几个人来抓贼时,却气恼地发现是波丽安娜。

波丽安娜给这个小镇上的许多许多人讲过她的“快乐理论”,她觉得自己是在玩快乐的游戏。久病在床、厌倦一切的斯诺太太,老汤姆,南希,怪人彭德莱顿,查尔顿医生……这个孩子的“快乐理论”和“快乐游戏”使离婚者不再离婚,使怪人彭德莱顿收养了孤儿吉米,使牧师改变了愚蠢的念头,使这个小镇和这个世界发生了令人惊异的变化。当她遭遇车祸躺在病床上时,探望她的人络绎不绝。小镇的女人们谈论波丽安娜的不幸时旁若无人地泪流满面,男人们也在各个角落里为她流泪……我们很容易想到德国作家凯斯特纳对儿童所持有的信心,毫无疑问,儿童是具有改变这个世界的能力的,只要我们的冷酷和麻木再少一点点,我们并不难从儿童身上发现这种力量。最终的结局,我们可以从“糖蜜小说”这四个字中回味和想象。波丽安娜并没有残废,波莉姨妈和查尔顿医生终成眷属。不过,埃莉诺·波特的妙笔使我们差一点怀疑彭德莱顿先生是波丽姨妈的情人,她的巧置悬念的功夫毫不逊色于维多利亚时期经典的女作家们。

快乐是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个时代都需要的,因为这是健康的标志,也是幸福的标志,更是一个社会完满和完美的标志。这部经典小说毫无疑问是富有启示性的,它是馈赠给所有不快乐的心灵的一剂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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