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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笔穷

2002-12-11 来源:中华读书报 湖北省孝感市汉孟路 陈大超 我有话说
这是我的一位名叫赵金禾的作家朋友的笔名。“哈哈,搁笔穷,搁笔穷,有味有味。”朋友们都这样说。有什么味呢?是这笔名意味着“一搁笔日子就穷生活就穷了”,还是“文思一穷思想一穷就得搁笔了”?大家只说有味,却不说到底有什么味。赵金禾也不说。这就真的“有味”了。

其实文人都是忌讳言穷的。就是穷得茅屋为秋风所破了,心里想的也是广厦千万间;就是穷得喝杯薄酒都掏不出现钱了,心里想的也是诗穷而后工。——或许,正是因为有这份底气这份自信在心里铺垫着,文人们大都是穷到最后一口气也不搁笔的吧。也就是说,哪怕在别人看来,文人们身上的那股笔墨味是“穷酸气”,文人们为文章的而歌而哭而痴而狂,是“穷骨头发烧”,但文人们自己却是不认为自己穷的——只要自己手中的笔不搁下来,就不穷。也没有时间穷。文人们的时间都是无比金贵的,自然,文人们也认为自己的生命是无比金贵的。至于房子啦票子啦车子啦厂子啦,在文人们眼里,那都是“身外之物”。

只是这身外之物的魅力——甚至可以说是魔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心里的那股底气那种自信稍稍弱一点,就顶不住。有人实在顶不住了,就弃文从商了,搁笔下海了。这也没有什么不好。人各有志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有些人也真的挣来了曾被自己看不上眼的身外之物,并且也百般炫耀着那身外之物,希望人们不再把他当穷人看了。然而我的那位朋友,却偏偏对这些搁笔富的人熟视无睹,偏偏要给自己起个搁笔穷的笔名以铭志。或许在他看来,一个文人只要搁了笔,就是赚来再多的身外之物那也是穷,人生在世,真正的富有是有追求,有信念,有理想。——他真是这样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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