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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出“鲜招”

2002-12-11 来源:中华读书报 甘肃天水师院中文系 丁念保 我有话说
近日去逛书店,见今年4月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一套名为“蓝色书坊”的当代作家丛书,封面设计颇为独特,可以说是出了“鲜招”。这套丛书共6本,分别是刘庆邦《民间》、北村《公民凯恩》、阎连科《年月日》、尤凤伟《匪闻》、赵光鸣《绝活》、马建刚《拉面者》。赫然印在封面上比书名小不了多少的广告式文字,把这6本书分别称之为:“中国第一部新古典主义小说集”、“中国第一部宗教主义小说集”、“中国第一部‘寓言现实主义’小说集”、“中国第一部新历史小说集”、“中国西部第一部流浪汉小说集”、“中国第一部‘超验现实主义’小说集”。这且不说,每本书的“广告词”上方还有一行小小文字,譬如,《公民凯恩》封面上就印着“中国最优秀的心理描写小说集”字样。本来笔者对其中两位作家的小说是颇为喜欢的,但看了这些名实难符的叫卖式文字,心中生了嫌恶之感,买书的兴致早已溜之大吉了。这种心理,大概也是很多粗通文学史的人共同的心理——这大概是书籍的策划者没有料到的吧。

我对以上6位作家的作品不全熟悉,但也不乏基本的了解。以上诸种断论中,或许只有赵光鸣小说的说辞来得平实。北村的小说,的确被有些评论家称为“宗教主义小说”,但其《公民凯恩》是否“中国第一部宗教主义小说集”,则值得怀疑。譬如,五四时期许地山的小说就颇多佛教和基督教哲学色彩,其代表作《命命鸟》、《商人妇》、《缀网劳蛛》都是如此。北村小说的确以描写心理见长,如他的长篇《施洗的河》,就被评论家谢有顺称为我们这个时代的“精神报告文学”,但把北村的小说称为“中国最优秀的心理描写小说”,则是不够谨慎的。编辑者赠予阎连科和马建刚小说的称谓“寓言现实主义”和“超验现实主义”,则有故弄玄虚之嫌。老实说,“寓言现实主义”一语,我还是头回听说。至于“超验现实主义”,当是“超现实主义”之谓,虽然中国文学界没有出现过曾兴盛于法国等国的“超现实主义”流派,但有此精神表征的作家作品则不乏其例。从宽泛意义讲,余华、格非、孙甘露等先锋作家的许多作品就是“超现实主义”。如果说,上述断论多少还能沾点边,把刘庆邦的小说称作“中国第一部新古典主义小说”和把尤凤伟的小说称作“中国第一部新历史小说”,则纯属无稽之谈了。何谓“新古典主义”?

是指对传统文化精神的承继和弘扬?还是指对萧疏简古的笔法的崇尚?如果是前者,那么沈从文、邓友梅、林希、阿城的小说算不算“新古典主义”?如果是后者,那么汪曾祺、林斤澜、何立伟、贾平凹的小说又往哪儿搁?至于所谓“新历史小说”(又称“新历史主义小说”),为当代文学研究界公认的代表人物一是先锋小说家苏童,他的“新历史小说”可举出一大堆:《1934年的逃亡》、《罂粟之家》、《妻妾成群》、《红粉》、《我的帝王生涯》、《武则天》;另一位是作家叶兆言,他这方面的代表作有《状元镜》、《追月楼》、《半边营》、《十字铺》等。

就这样,一套好端端的丛书被糟蹋得羊头不是羊头,狗肉不是狗肉了。在这一辑丛书上,还看到了第二辑书目的预告:除了杨显惠、王石、何玉茹几位新面孔外,刘庆邦、北村、阎连科、尤凤伟几位,仍名列其中。真不知道,这一次,他们要给几位另换一顶什么样的高帽子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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