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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的知识分子们,联合起来!

2003-03-12 来源:中华读书报 本报记者 康慨 我有话说
“欧洲的知识分子们,联合起来!”(Europe's intellects unite!)这样的句式和语气,我们中国的读者再熟悉不过,但是,当这个写着惊叹号的句子作为大字标题,出现在一个多月前英国著名的《金融时报》上,却不禁令人浮想连翩:这个世界怎么了?知识分子们在想什么?欧洲又在发生着什么呢?

针对美国攻打伊拉克的计划,越战以来规模最大的反战运动席卷全球,这个动荡之中的世界再次被推到了一个分水岭上。当有人大声呼吁“知识分子们联合起来”的时候,也提醒着我们,那里一定在发生着某种无法回避的分裂。

《金融时报》发表的这篇文章,由约翰·罗伊德(John Lloyd)撰写,首先回顾了前年德国著名演员和剧作家弗朗茨·克罗茨(Franz Xaver Kroetz)对《明星》(Stern)周刊发表的一篇谈话,时为“9·11”事件发生两个月后,美军正在准备攻打阿富汗。克罗茨说,美国“将全体人民(Volk)当作为其私欲服务的人质,这是反人类的罪行……这样一种罪行只会加剧阿富汗人民的痛苦……我要感谢上帝我不是美国人。”另一位作家达涅拉·达恩(Daniela Dahn)也在当时的柏林呼吁人们不要让美国人引领西方的价值观。

如果说这些反美的言辞在当时看来还有些不合时宜的话,现在却已成为欧洲知识界的主流。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德国当代最著名的小说家君特·格拉斯,法国哲学家雅克·德里达,意大利政治学者托尼·内格里(Toni Negri),葡萄牙小说家、诺贝尔奖得主若泽·萨拉马戈,以及英国剧作家大卫·海尔(David Hare)是其中的代表,他们无一例外地将美国视作比萨达姆更大的危险,并公开呼吁抵抗。

格拉斯曾说,美国政府正在把这个世界,按他们的构思,划分成好的一半和坏的一半。如今世界上只剩下美国一个超级大国,其特点是以自我为中心,从自己的利益出发,而不顾他人。他们想成为主导世界的力量,从而控制一切。现在,在对恐怖袭击发表了这么多义正辞严的谴责之后,美国的知识分子也应该想想,世界上为什么有人要对他们作这种事。

美国的欧洲思想史学者马克·利雷(Mark Lilla)却认为,格拉斯等人的言行已趋向极端主义,并认为欧洲知识界近现代的英雄无一不是极端主义者,尽管一些思潮已经失去了主流地位,但欧洲知识界极端主义的传统仍然在发挥作用,吸引着新一代的信徒,滋生着新的运动,在欧洲风起云涌的反全球化浪潮便是一个例子。

利雷在其所著《不计后果的思想》(The Reckless Mind)一书中写道:“当欧洲大陆的人们思考文化差异的时候,他们想的是自身历史上许多令人困扰的深层问题:殖民主义、民族主义、法西斯主义和大屠杀。使他们难于把握这些历史事件的原因,是因为欧洲没有温和的知识分子传统来引导他们……”

罗伊德在文章中问道:为什么欧洲持中、右立场的知识分子保持缄默呢?欧洲大陆的知识分子已被视为,或自认为与左派无异。在此种环境中持相反意见的知识分子已实属“稀有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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