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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音乐界的缀补风气

2003-04-09 来源:中华读书报 胡秀 我有话说
西方音乐界有一种对音乐大师的未竟之作敷衍缀补的风气,评论界对这种缀补风往往贬多于褒。

古典音乐大师,包括贝多芬在内,都留下了一些手稿尚存、但不及完成的作品。后人感到这是一种缺憾,便有一些好事者依据作曲家留下的乐谱手稿和创作笔记,参考他的思想脉络和创作风格来完成这些没有完成的作品。

这些人的努力,有的确有“全豹”之功。例如最后由苏斯迈尔续成的莫扎特的《安魂曲》,由阿尔法诺补全的普契尼的三幕歌剧《图兰朵》,都成了传世的保留节目。最近,美国音乐研究家纽博尔德又对舒伯特的E大调交响曲手稿披阅经年,逐节抠索,将其最终完成。人们认为这也可能成为一个保留节目。

然而不少行家认为,这些不过是“续貂”之作。例如评论家们就觉得苏斯迈尔功力不够,只是勉强续成莫扎特的《安魂曲》。阿尔法诺补全的《图兰朵》在意大利米兰首演时,著名指挥家托斯卡尼尼专门在第三幕二重唱开始时停下来,转身面向观众说:“普契尼就在这里搁笔。”颇有下面接续的“鱼目”岂能混珠之意。舒伯特的E大调交响曲以前就有人编就,但被认为过于花俏,不合当时气息。纽博尔德续成的这部舒伯特的E大调交响曲也受到了人们的批评。而德里克·库克续成的马勒第十交响曲和威廉·卡拉干辑成的布鲁克纳第九交响曲则受到了更多人的非难。

尽管库克认为他的续作代表了马勒临终前的创作水平,但权威的马勒学者认为这是一种风格不一的拼凑,是对马赫的亵渎,拒绝将它搬上舞台。卡拉干的布鲁克纳第九交响曲虽然上演了,但人们总觉得它缺乏布鲁克纳那种能激动人心的根基,有机的结构所包含的丰富内涵,以及超乎寻常的想像力。评论家说,马勒和布鲁克纳的风格总在不断演进,每次都在用新的方法表达新的事物和意境。而续作是无法实现这一点的。

续作者本人也认为这多少是件劳而无功的事。库克就说,马勒的第十交响曲只能由马勒完成,别人无法代之。纽博尔德也说,完成舒伯特的这部E大调交响曲,实在有些像“抓着牛角,拉牛前进”,虽费尽全力,却不易讨好。

于是有人提出,为何不像对待胳膊残缺的维纳斯女神像那样,来对待音乐大师们没有完成的作品呢?残缺本身给人以丰富的联想,也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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