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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生命进程的礼赞

2003-04-09 来源:中华读书报 容嵩 我有话说
  就文学阅读而言,许多时候,我们大都处在一种集体无意识、集体麻木或者集体媚俗的状态。在时下这个文学已经很难神圣的年代,我们似乎已经完全庸俗了的大脑神经,真的很难感受到新鲜的振聋发聩的刺激。

但是,这刺激却不期而遇了——我已经不止三五次细读刘谦的长篇报告文学《天路魂——青藏铁路纪事》,从其书稿初成时直到现在。而每读一次,我的灵魂便受到一次震撼。

关于神秘的青藏高原,关于高原的戈壁、雪山、草原乃至存在于高原的生命,我们已经有过无数的艺术审美感受;而关于青藏铁路的大规模艺术描摹,在《天路魂》之前,对于全世界的读者来说,差不多是近乎空白的神秘!

作为一部正面描写青藏铁路的长篇作品,《天路魂——青藏铁路纪事》是在没有任何渲染、炒作的情况下出现在读者面前的。这书的外观是那样的纯朴,就如同高原沙漠与冰山,然而,当我们打开了它,进入了它,它的壮美与浑厚,它所展示的青藏铁路建设者及其生存环境、生存状态,它所传递的对于人类生命进程的关注,却那样地令人惊叹令人深思令人平庸麻木的神经颤栗!

于是,我们听到了历史的呼吸,听到了掩藏在高原深处渴望人类文明的生命的喘息,听到了“中国要修进藏铁路”的领袖们的声音,看到了人民解放军铁道兵部队挺进高原的车队,看到了与强烈的紫外线抗争的无数张活生生的人的面孔……

艺术佳作之所以能够撼动读者的心灵,不仅在于艺术家独到的视觉与艺术功力,更重要的在于艺术家的真诚。

《大路魂——青藏铁路纪事》一书之所以令众多读者感动,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由于作者不仅以其高度的艺术结构能力以及精美的文学语言触动读者,而且以其对生命的真诚,以其雄浑的笔墨,艺术而真实地描摹了半个世纪以来一大批为修建青藏铁路而献身的平凡的劳动者,通过真实反映他们的生命状态与精神世界,揭示了这样一群人物向命运挑战的时代精神风貌,才给了我们以真与美的感受——一种令我们灵魂颤栗的感受。作家陈忠实在给此书的序中评价说:“这是青藏高原最壮美的诗”,“只有纯净的心灵才能对那一方净土保持敏锐的感受。才能对(与)那一群纯朴的建设者发生心灵共鸣”。我认为这评判是中肯的。我想特别强调的是,《大路魂》一书对艺术客体的把握与处理,不仅是真实的、忠于生活本质的,而且是艺术的,是表现了作者关注人类生命的艺术追求的。艺术美应该有两方面的物质作为前提:一方面,艺术的源泉是社会生活,艺术理想是从现实中汲取来的;另一方面,艺术要取得物质的外壳,要运用一定的手段把它表现出来。即是说,艺术理想体现于生活的形象之中,不仅有真实的活生生的人物性格,同时有感人的艺术境界。作者刘谦在描摹无数个青藏铁路人的过程中,把人物的生存状态和命运与青藏铁路修建的历史进程,与时代前进的必然紧密地揉和在一起,以整个人类生存、人类文明的厚重主题贯穿起来,无疑给了我们更多的艺术审美感受,在这里,对人物命运的描写,是与对时代命运的反应不可分割地融和在一起的;在这里,蕴涵与闪烁着人类文明大量信息的独特地域(世界屋脊)、重大的历史变革及其影响,不止是作为背景或氛围而存在,而是渗透在人物的激情、思想、欲望和行动之中的;在这里,所有的苍凉、痛苦、欢乐、梦想,所有的承受、抗争、死亡,不仅有着超越悲剧的美,而且产生了史诗般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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