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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的“自序”

2003-04-16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前不久收到湖北日报社高级记者朱学诗先生寄来的一本书——他自己的新闻作品集,名叫《百姓之声》。书的序言是他自己写的。

“作记者,就要采访,所谓采访,其实就是听别人讲话。”“初当记者的时候,我比较喜欢采访官员,觉得官员的话比老百姓的话重要,比老百姓的话有水平,有道理,也有逻辑一些。听了官员们的话,容易写成稿件,也容易公开发表。几十年的记者生涯中,我采访过来自北京的领导人,也经常同县市的头头脑脑们交谈。很多时候,同这类采访对象交谈时,会生出一种荣耀感。”一开篇他就这么说。

接下来他就说:“当记者的时间长了,便生出了一些新的想法:只听‘官话’是当不好记者的,至少不会成为一个能够客观认识社会的好记者。于是,我对自己的采访思路作了一些调整,既听当官的说些什么,也听老百姓说些什么。”“老百姓的话并非没有水平、没有道理、没有逻辑性。只是在我们记者的耳鼓里,有些时候老百姓讲话的声音被弱化,被淹没,甚至被‘删除’了。”后来他还进一步认识到,“老百姓说的话,朴实,尖锐,幽默,深刻,内涵十分丰富,有时甚至高深莫测,哪怕是天分很高的记者,也不敢轻易说‘听清了’,‘听懂了’。”

多么率真,多么坦诚,也非常深刻。可以说,这是我近年来读到的最好的“自序”。

翻翻朱学诗的这本作品集,只看那些作品的题目——《为啥夺我承包权?》、《出钱就能当校长?》、《“政府岂能欠帐不还?”》、《怎能如此选人民代表》、《“海选”问题何其多》、《博士生告倒“父母官”》……就知道他的自序说的都是实话。据笔者所知,朱学诗下去采访时,是极力躲避着当地有关部门的陪同的。他说有当地领导部门的人在跟前,老百姓说话不方便。

朱学诗当记者的时候,采访过不少名人,但他没有请名人替自己作序;他也采访过许多领导,但他也没有请领导替自己作序。他说为了写出自己心底里的那些至真至诚大彻大悟的话,就得自己写序。是的,写序就得至真至诚——至真至诚了才有可能达到大彻大悟,才能让一本书的序,成为一本书的阳光明媚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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