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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各罗:环球寻找濒危野生动物

2003-04-16 来源:中华读书报 彭匈 我有话说

准确地说,应该是拉各罗夫妇——法国的让-弗朗索瓦·拉各罗和伊莎贝尔·拉各罗。他们的职业是兽医,而他们令世人感动的行为是走遍地球偏僻的角落,去寻找濒于灭绝的野生动物。对于拉各罗夫妇,我怀有一种深深的敬意。

这敬意有三个层次。首先,我感谢他们把我带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动物世界。人们对于野生动物的认识,是一步一步来的。从前,诚如金圣叹先生在批点武松打虎时所说,“画虎有处看,活虎无处看”。后来有了动物园,我们便在铁笼子里认识了老虎狮子狗熊狐狸。上个世纪80年代,随着《动物世界》等专题片在电视上的播放,我们又看到了许多令人惊叹不已的镜头,特别是非洲大草原上的恢宏壮观的动物大迁徙和那无休止的惊心动魄的搏杀。今天,我手上这本文图并茂的《寻找濒危野生动物》,则以鲜活的文字和精美的图片,给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这些动物的模样连同它们的名字都是那样地陌生,缟狸、狐猴、鹿豚、句青、古斯古斯、林栖袋鼠、长毛狼、阿拉伯豹、狮尾狒狒等等。霍加犭皮的名字以前在小说里曾经读到过,这下终于在书中看到了它的倩影:下半身像斑马,上半身似骡子,比人还要高。书中这样描写它:它是长颈鹿唯一的表亲。它有绅士般的风度。机敏而胆怯,有很强的警惕性。它的毛皮上一层薄薄的油性皮屑能够防雨。在扎伊尔的森林里,它可能已经奔跑了三万年。眼下,它们只能存活在专门的保护区里。

其次,我钦佩拉各罗夫妇向世人展示的一种精神。一种认定目标便义无反顾、百折不挠的精神。两个生长在发达国家的年轻人,放着安逸生活不过,先是骑摩托,然后驾汽车,两次环球探险,多次深入不毛。到了后期,他们的爱情结晶——十八个月大的女儿朱莉——也在背上与他们共上征途。要知道,这不是一般的探险。我们只要读一读文中的某些标题就可见一斑:在蚊虫飞舞的沼泽地里挣扎、连人带车跌进小潭、一天才走了七公里、舔露水解渴、啃生土豆充饥、染上钩端螺旋体病、又闷又潮的靴子几乎让我们的脚烂掉……壮士断腕,那是一种决心;九死未悔,那是一种情怀!

第三,是拉各罗夫妇最让我佩服的一点,他们在不遗余力地唤起世人对野生动物尤其是濒危野生动物的爱护、保护、救护的意识。他们说,“因为动物,我们更加热爱人类,何况说到底,应该拯救的是人类”,今天的人类和动物“都处境艰难”,人类应该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我们有愧于它们”,要“从总体上关注地球”……以前有人说,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破坏者”,但至少从拉各罗夫妇来看,不是这样的。

其实,在一些交易市场,光天化日之下,我们就可以看到许多濒危的和即将濒危的野生动物。猴子、果子狸、野猪、麂子等,装在笼子里像待决的囚犯;老鹰、鹞鹰、猫头鹰、猴面鹰,目光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凶猛;巨蜥、巨龟、穿山甲、蛇类,伏在地上栗栗危惧,似乎知道了“赴汤蹈火”的结局……人啊,为什么如此凶残地对待自己的朋友呢?看来,心理学家戴尔的话没有说错,“人类似乎是唯一能使自己变得神经不正常的动物,因为他们否认自己是动物的事实”。什么时候才明白这个道理呢?难道真要等到自己也成为濒危动物的时刻?

眼下,正是由于西方的一些贵妇人把一种用藏羚羊绒制成的叫做“沙图升”的披肩当作身份的象征,我们的藏羚羊便一直面临被赶尽杀绝的危险。不要小看了这些贵妇人,她们的确手无缚鸡之力,但她们有一颗可怕的虚荣心。往上追溯到什么年代恐怕难以稽考,贵妇们头上的鸵鸟毛、身上的裘皮衣、脚上的鳄皮靴、怀里的麝香精……让多少动物死于非命!多少物种危殆在即!经济学原理告诉人们,有需求就有市场,有市场就有亡命之徒……这种连环杀戮造成的祸害,足以编写一本野生动物血泪史!

“不要忘记我们有愧于它们!”人啊,请记住拉各罗夫妇这句话吧!

(《寻找濒危野生动物——一个兽医之家两次环球历险纪实》,(法)让-弗朗索瓦·拉各罗、伊莎贝尔·拉各罗文/图,林泉喜等译,云南教育出版社2003年1月第1版,全二册58.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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