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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李白走过的道路

2003-06-04 来源:中华读书报 宋晓贤 我有话说
昔者有陈寅恪先生以诗证史,开辟了历史研究的新天地,吴真的新著《唐诗地图》从品读唐诗歌中复活了唐朝人的灵魂,并且号召我们“沿着李白走过的道路”前进,我怀疑,她是从陈老那里得到的启发。

唐朝没有现代意义上的小说,更谈不上有电视,他们的生活图景究竟怎么样,后人只能够拼命想象,不得其门而入。可以想见,唐朝人的生命形态在传世的大量诗歌中留下了蛛丝马迹,其中埋藏着大量有待我们去开掘的文化矿藏。著名历史学家陈寅恪先生以博学闻名,他讲课或著书常常旁征博引。对古代诗词的运用自如,成为他独特的治学风格,他善于从唐代诗歌中挖掘史学研究的新材料,写出了《元白诗笺证稿》、《论韩愈》等重要作品,对中国史学研究产生了持久的影响。

年轻的心灵旅行家吴真,另辟蹊径,悄悄拭去了掩盖在唐代诗歌发黄纸页上的灰尘,并且努力从这些传世杰作中寻找古人生活的足迹和今天地理上的联系,使鲜活的古代伟大心灵和早已经烟消云散的古代社会光怪陆离的生活图景清晰地呈现在我们面前。

唐都长安是国际化大都市,这里生活着20万胡人,也就是外国人。啧啧,今天的广州加上旅行者恐怕连5万外国人都没有。据《唐诗地图》记载:唐人生活胡风颇浓。人们吃的是胡饼、搭纳一类的胡食;穿的是翻领、对襟、窄袖的胡服;戴的是虚顶、浑脱等各式胡帽;奏的是胡乐;玩的是“泼寒胡戏”(冬天裸体赤脚,相互投泥泼水,以示不怕寒冷)以及马球等……

难怪今天的人们都喜欢谈论唐朝,有的还号称自己几度“梦回唐朝”,因为今天的中国人都能够感觉到,我们现在的开放程度跟唐代的状况是越来越接近了,只是时间还不够长,因此还没有达到唐朝那样的大局面,我们都在盼望着盛世,盼望唐朝那样的强大与繁荣重新出现在我们这块土地上。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唐诗地图》是一本重现盛世和呼唤盛世的有心之作,作者以万首唐诗为寻宝图谱,按图索骥,横行大地,掘地三尺,把大中华的美丽山川全都踏访了一遍,希图唤醒沉睡者,激励麻木者,把古老的铜镜擦拭干净,使它身上被遮蔽千年的光芒重现人间。

《唐诗地图》将带领我们在长安逗留,沿丝绸之路西进,畅游大西北饱览长河落日之后,然后驾“白鹿”进入天府之国,随杜甫顺长江买舟东下,“一夜飞渡镜湖月”……要问唐朝诗人什么地方没有去过,只需想想唐朝什么地方不出个把诗人。而且江山美人、音乐与酒、吃喝拉撒睡随时都可能使那些“诗魔”、“诗仙”或者“诗歌疯子”诗性大发。所以,随着唐朝人旅行,是可以大饱眼福和耳福的,但又的确会是一项辛苦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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