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glish

犯罪是文学最普遍的题材

2003-07-16 来源:中华读书报 王理行 我有话说
《圣经》的开头,开天辟地之处很快就成为犯罪现场: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里干的几乎第一件事就是偷盗,这是他们的原罪。在荷马笔下,那些违法乱纪的古希腊英雄们几乎个个都因为某种犯罪行为,或谋杀,或强奸,或渎圣,或偷盗而负罪,众神在遵纪守法方面也没强多少。西方文学自其源头开始便一直充斥着犯罪故事。似乎可以说,假如没有犯罪,那么文学也就没有多少好写了,而且几乎一切叙事和戏剧文学,只要涉及某种社会环境中的异常或违法乱纪行为,就会涉及某种形式的犯罪。

现代西方文学中,作为犯罪小说一个分支的侦探小说起始于美国的埃德加·爱伦·坡的《莫格街凶杀案》。恰恰是侦查的功能促使犯罪小说与现实主义相结合。犯罪本身作为主题便能与最无拘无束的烂漫、哥特风格和超自然的想像亲密共生。一个可以侦查的故事,是凭经验可以认知的世界里可能成为现实的事情。现实主义小说所赖以生存的资本——两性和家庭关系,金钱,还有社会等级和地位——恰恰与犯罪,尤其是犯罪小说中最得宠的犯罪——凶杀——最常见的动机相同。因此,犯罪小说是19世纪现实主义小说遗产的合法继承者,是狄更斯、特罗洛普和乔治·艾略特的继承者。犯罪小说和其他通俗小说从审美上来说往往趋向保守,即恪守19世纪现实主义美学原则,在保持大部分传统现实主义中给人以安慰的假设和程序的同时,保持了对大众的吸引力。

犯罪小说的兴奋点在于揭开藏而不露的过去的罪行。在惊险小说中,过去也有过某种罪行,但叙述重点更多地集中在人物现在时的活动,以展现罪行的后果与影响。当代不少畅销小说则往往把传统犯罪小说和惊险小说的典型手法合二为一,既着眼于揭开过去的罪行,又聚焦于展现人物现在时的活动,直到两个故事并轨,展现罪行的后果与影响。美国心理惊险小说家格雷格·安德鲁·赫维茨于2002年8月推出的他的第三部小说《千万别伤人》就是这样的一部力作。在这部小说中,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医院急诊室的两位护士接连被人泼了浓碱液,造成终身残疾。警方要追捕逃跑中的疑犯克莱德,急诊室主任戴维出于职业道德和人道主义,决定赶在洛杉矶警署前面找到克莱德。通过多方接触和与精神病医生巴什的分析,戴维发现克莱德曾接受一项儿童激发恐惧心理实验,在身心上受到极度摧残,结果精神严重扭曲变态,对护士充满敌意,具有暴力倾向,怀疑和仇恨一切,同时又惶恐、胆怯、自卑,逐步发展到欲罢不能、难以自制的犯罪。在此,“现在时”的克莱德伤害了几个护士,是罪犯,而“过去时”的童年的克莱德则是受害者,施害于他的是他生活于其中的环境和社会,环境和社会对童年的克莱德实施了犯罪。恰恰是“过去时”环境和社会对童年的克莱德实施的犯罪成了克莱德“现在时”犯罪的惟一原因。克莱德这个罪犯理应受到法律的惩罚,那对他犯了罪的环境和社会呢?

手机光明网

光明网版权所有

光明日报社概况 | 关于光明网 | 报网动态 | 联系我们 | 法律声明 | 光明网邮箱 | 网站地图

光明网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