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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闯入了什么世界

2003-09-17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大学,当我很小的时候,那可真是一个唬人的大家伙。不是因为它很时髦,而是因为它代表着一个奇妙的世界:满是智慧的书虫们在讨论柏拉图、马克思和那些已经故去的德国哲学家。所以初中的时候,我没有多想这些,照旧做那些十多岁的孩子做的事情。甚至在高中一年级,我也只是把大学掖在心的犄角旮旯里。高中新生就惦记上大学可太不酷了。

当然了,我按时做家庭作业,考试门门得A,但是我从不认真地筹划要进入一所顶尖大学。当我听到有人说,只要如此这般就能进入哈佛大学,就忍不住笑话他们。但是暗地里,我也会觉得心里酸酸的。我想进常春藤盟校(Iv y League School),我想成为学校的骄傲。但是应该怎样开始准备?我一无所知,也不想开始。因为我相信高中就应该是及时行乐,怎么开心怎么来。事实上,我没有像自己想像的那样,享受那些“欢乐时光”,那种欢乐不是我所期望的。高中生还没有成熟,总有一些人整天拉风扮酷,模仿时尚的生活方式。学校里有太多的PDA(public displays of affection,男生女生故意在公众场合卿卿我我)和青春期恋情。随波逐流了一小段时间以后,我明白自己不喜欢这种生活方式,于是回过头来把生活的重心放在课堂和朋友身上。我的父母也许在暗自庆幸我没有传统的少年反叛期。

我的父母和周围的一些华裔父母不同,他们没有成天想着要把女儿送到MIT(麻省理工学院)或者斯坦福。他们只想让我在学校好好学习,但是不强迫我走华人少年天才的路。我的妈妈希望我待人友善,帮助他人,这是最重要的。我的父母鼓励我为社区义务服务,突破我的小小天地。为此,我非常感谢他们。

我的一些华裔朋友在父母的强迫下,变成了他们不愿意成为的人。于是,她们心不甘情不愿地做着家庭作业,很少做义务工作,不愿意结交新朋友。对他们的父母来说,这也是适得其反。因为这些孩子总是会有逆反心理,暗地里磨洋工,失去理想,性格也变得很冷漠,根本不能实现父母替他们设计的远大理想。

而且,说实在的,这些梦是什么?希望自己的宝贝孩子成为人所皆知、妙手回春的医生?纵横四海、舌战群儒的律师?或者干脆成为下一个爱因斯坦?归根结底,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出人头地,能够脱离父母辛苦挣扎了一辈子的工薪阶层。

但是他们忘记了自己的孩子是一种特殊生物,有着独一无二的属性。每个孩子在这个世界上都有着特殊的使命,不仅仅是解算复杂的二次积分,或者是从试验白鼠的身上提取基因。

我的父母告诉我,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他的成功有自己的方式。只要我尽力去做,他们就满意了。同样,无论我选择哪所学校,他们都会支持。

我那时已经觉察出了自己和很多美国同学的距离。他们只知今朝、不顾未来,从一个party到另一个party,无穷无尽的party、电影、舞会。我认为生活的内容远远不止这些,一旦我稍微努力一点,就可以做得很出色了。请注意了,这可不是父母灌输给我的想法,是我自己悟出来的。每当我觉得被排挤在同学圈子以外的时候,我就想像着一个小书呆子Kate最后成为一个威风八面的老板,让那些拉拉队员和校队球星瑟瑟发抖,俯首称臣。这个想像总能让我高兴起来。当然了,我还参加学校的各种课外活动(我可不是与世隔绝、清心寡欲的隐士)。

我开始觉得自己和同学们格格不入,好像不是一个圈子里面的人,我讨厌这样的处境。我渴望呼吸截然不同的空气,渴望不同的环境,我想结识不同的人们,那就是大学。

但是怎样才能进入好大学呢?在几次华人聚会中(我去那儿只是为了吃美味的中国菜),我遇到了两个女孩,她们的学业成绩好得要命,最后都进了斯坦福大学。我在他们父母的眼里看到了骄傲,她们的成功使我的成绩看上去是那么微不足道,我好羡慕啊。虽然我不一定能考上斯坦福,但我也想攀上巅峰,把我的旗子插上去,让那些华裔妇女们到处传说我的名字。爱拼才会赢,对吧?

现在,我仔细计划了高三要选修的六门困难的课程,包括四门AP课程3、学术指导课、法语三级。这次我可不敢告诉学生顾问了,上学年我已经见识了她瞳孔放大的样子,她的声音就像母鸡下蛋时“咯,咯,咯”的叫声。我也没有告诉我的朋友们,怕她们会劝我放弃。我的父母只是问我能不能承受这些,然后就不遗余力地鼓励我。我对自己说,我当然可以对付这些。我够聪明,做事有条理,没问题。

要进入好大学,这些还不够,我需要更多的课外才能。就在高二结束后的暑假,我去了附近的华盛顿大学的医学实验室做研究助理。晚上住在爸爸的朋友家,周末回自己的家。这是我第一次闯进专业水平的科学研究世界。我看到了高中生物课本里从没有提到过的技术,看到了像外星人那么奇怪的机器,真好玩。

我学会了实验的基本程序,还亲手处理艾滋病毒血样本,好奇心压过了害怕的感觉。我觉得非常荣幸,因为这是一个大多数人都不能企及的世界。我也发现自己不喜欢做研究——工作中缺乏人际交往,太多的重复工作,无穷的等待和细节。我想和人打交道,而不是和机器、血样在一起。虽然这不是我理想中的职业,但是这次经历带来的收获,对我下一个学年的AP生物课很有帮助。在我的高中里,我是最好的学生,但是认识这些女孩以后我才明白,自己不过只是窝在一堆珠宝中的一块灰扑扑的石头。我终于弄清楚了申请顶尖大学的时候会面对什么样的对手,尾巴翘不上去了。我知趣地谦卑下来,也有一点恐惧。

那个夏天,我在履历表上又添一笔:帮爸爸写剧本。我可怜的老爸在美国住了十几年,英语写作还是非常教条,根本不知道高中学生之间的“黑话”,所以他要我帮他完成一个电视剧剧本中英语对话部分——这个电视剧取材于我的故事。看到他写成的初稿,我几乎把肚子笑破了,现在没有高中生会说“Hello,how are you today?”应该是“Hey,how yadoin?”或者“Yo,what's up?”

剧本中的中美教育对比,让我进一步明白自己能够接受美国式的教育该有多幸运。这种教育激发了我的创造力,形成了我的个性和自尊,塑造了我的大脑和性格。中国式教育有自己的优点,严格的学校教育教出了极其聪明的孩子,但是孩子往往更需要创造力,通常这比掌握知识更为重要。我不想成为一个只会喷射事实和公式的机器,我想成为一个丰富而智慧的个体。

送孩子进大学、进好大学,是父母希望孩子追求上进的美好愿望。我们常常看到有报道说中国和日本的家长如何把孩子送进名牌小学、名牌中学,竞争从小学开始,有人更以为这是不时髦的亚洲文化的表现。

(摘自《成长1+1》,电子工业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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