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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雨

2003-11-05 来源:中华读书报 夏桂廉 我有话说
中秋过后的一天傍晚,北京的天阴起来,云愈来愈重,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然而那雨还是没下起来,当晚,人们在阴沉沉的天气中入睡。

说来,北京今年的雨水还算不少,但真是下一场透雨,也还不多。已经有几年了,北京像是被旱象所包围,冬天少雪,夏天缺雨,更难得一遇哗哗的大雨。人们担忧道,密云水库的水少了,地下水又下降了。人们的生活怎么能没有雨呢?

凌晨,睡梦中的我被哗哗的雨声所惊醒,那是什么声音,是雨声吗?下雨了吗?朦胧中我疑惑着又睡去。

早晨起床,哗哗的雨声美妙地响着。那如注的大雨,落在地面,落在树上,落在楼顶,落在窗台,激起回响,像乐手般弹奏着一只动听的交响曲。我家住在六铺炕的一幢楼的11层上,隔窗看着外面的景色,美丽的北京在一片雨雾中。远处的钟楼,鼓楼,二环路上飞驰的车辆,穿着五颜六色雨披的骑自行车大军,打着花伞的女孩都在雨中,都在人们盼雨的渴望中。

少年时代,北京不过是几百万人口的城市,那时多是不缺雨的。尤其是夏天,骄阳当头的天空,不知何时就会飘来几朵乌云,以后云越集越多,不一会儿,在你避之不及的时候,雷声大作,随后就会下起一场倾盆大雨。那雨一般下的时间不长,多则一小时,少则十多分钟,人们称之雷阵雨。那时我家住在北京的老四合院里。我们的后院泄水处就是一个小小的雨水口。稍有堵塞,雨水就会积满一院子。雨停后,看着满院的积水,这可乐坏了我们这帮孩子,把院子当成了打水仗的游泳池,雨水被弄得满世界都是,直到大人站出来喝斥一番,才停止。

80年代,有幸又当起学生,晚上常常要去听课学习。那时课堂在北京日报的四层楼上。有时上课中下雨了,下课了已是八九点钟,雨仍未停。一些没拿雨具的同学只好在楼下等待,开始还有人开玩笑,调侃着,终于有人耐不住了,记得同学吴汉龙就到北京日报的工厂找来一张纸皮子,顶在头上,骑车走了。我多是等到雨停或是很小时才骑车回家。以后也便接受教训,天阴就带上雨具。大雨有时给我们带来烦恼,但也给一些人带来幸福。同学小孙人长得精神,暗中被北京晚报的小洪看上,正是在小孙等雨时,小洪悄悄地递上一把雨伞。伞为媒或说雨为媒,五年毕业后,他们真结为百年之好。

90年代中期后,北京明显地旱了。一年下不了几场雨,这个本来就缺水的城市显得更干燥了。缺雨,地下水降了;缺雨,空气中浮尘多了;缺雨,让人感到焦躁。人们怎么会不盼望多下几场雨呢?

感谢天公,今年的雨雪真是不少,尤其还下了几场大雨。

如今,雨的多少还不能完全由人类决定。960万平方公里的华夏大地,南方经常是大雨滂沱或是阴雨连绵,而北方则多是干旱少雨。到酒泉卫星基地采访,那里的人们说我们当地三怪之一是:下雨时,人们会从房里跑到街上来。太旱了的缘故。

能让干旱地区雨多些吗?天公的作用我们可能还不能改变更多,但保护好我们的环境,少些滥砍滥伐,多种树,多种草,尽量少些钢筋水泥建筑会好些吧?今年北京的雨水多了起来,我想这与近几年来大力整治环境、绿化环境是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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