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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奇谈》与晚清民国小说

2003-12-10 来源:中华读书报 王汝梅 我有话说
《尘世奇谈》与近年新发现的小说《型世言》、《姑妄言》,可合称为中国小说史研究的三大发现。《尘》虽发现较早,但未曾公诸于世。《型》《姑》为明清长篇小说。《尘》为民国作品,计八百回,仿章回小说回目,为一部纪实体长篇小说。现由山东文艺出版社、北方文艺出版社整理校点出版,是中国小说研究史与出版史上的一件文化盛事,令学者惊喜、开读者眼界、引史家考证。

《尘世奇谈》全书以邱山的行踪所见所闻为叙写内容,从邱山初生写起,母亲怀邱山13个月才出生。写邱山自幼不凡,是一位奇男子。17岁从军走新疆,在塔城办外交在新疆12年。奉旨进京后,在刑部任职,升总管内务府大臣、兼管户部三库事务、步军统领、提督九门、正蓝旗蒙古都统,在走向共和的时代趋势下,邱山已无望维护封建王朝,辞去官职,在翠微山一带营建了“自由小国家”的别墅山庄,自立为山庄的国主,以实现其延续君主制的梦想。邱山在皇帝逊位后,到皇上行宫去看望,表明“敬君如君在”之忠心。

《尘》第639回,作者点明小说中人物邱山即作者岳乐山。邱山为山庄国主,又称邱庄团练长。邱山给总理大臣的信称“邱庄团练长越洛珊谨禀总理大臣阁下”,以谐音指明邱山即岳乐山。

《尘》把邱山写成是一位忠君的贤臣、武将的同时,还写邱山是一位怜香惜玉的才子型风流人物。邱山有众多妻妾。他真情挚意,当爱宝式的怜惜这些女子。这些女子都争先恐后地愿嫁给邱山,其中还有外国女子碧娥丽似,愿“出国籍”、学汉语,主动要求嫁给邱山。小说写邱山命中“一世得阴人美才相助”(19回)。邱山会外语,懂医学。他的妻妾均多才多艺,为女才子、女英雄、女智士。《尘》与《野叟曝言》有相近之处。《野叟曝言》中的文素臣既是贤臣,又是才子。邱山与文素臣为同一类型人物,为各自作者的化身。从小说艺术角度衡量,文素臣高大而不丰满。对明清小说经典的艺术经验,作为史学家的夏敬渠未给予继承与发展。岳乐山同样也有这一遗憾。《尘》承续的是笔记、史传的传统,与清末民初勃兴的社会、言情小说《故都秘录》等有相近之点,为一种血脉。

因为《尘》的纪实特点,它给我们认识大动荡、大变革的社会,提供了形象的材料,在世情民俗传说方面也有丰富的描写,如:昭君坟三幻影、避火图、敬皮杯等,正如作者所说“光怪陆离许多节目,漫写出来,以备后人采择。”《尘》可谓是一部内容浩繁、结构散漫的自传体长篇,也是封建王朝的一曲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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