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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航站》:花生罐头的味道

2005-01-05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斯皮尔伯格的每部作品里都有很多闪光点,能够让人长久回味。最新的一部《幸福航站》是他比较温馨、愉悦的一部作品。

纳沃斯基――一个来自克罗西亚的公民被羁留在了美国的某大机场。克罗西亚是个虚构的国家,但是它的情况与现实中的许多国家一样真实:贫穷、战乱,于是有大批“斯基”幻想着移民美国。纳沃

斯基并不是这些移民者中的一员,他去美国另有目的。但他的运气不好,就在飞来美国的短短几个小时之中,克罗西亚发生政变,美国不再承认这个国家,于是他变成一个没有国籍的人,既不被纽约接受,也不能回家。混迹于候机大厅的纳沃斯基成了机场的一道风景,他开始了荒诞而漫无止境的等待。

除了结尾,影片的全部场景就是这个大型机场,包括候机厅、数家餐厅和高级商店。机场在这个片子里可以被看作关于人生的隐喻。对于绝大多数旅行者而言,它是一个中转站,我们都希望尽快地到达下一个目的地,但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耽搁下来,甚至像纳沃斯基一样迷失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

斯皮尔伯格在一次采访中对影片曾作过这样的阐释:“等待是值得的,等待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这正是纳沃斯基这个人物身上的亮点。他最初的羁留是出于无奈,但等待九个月这么长的时间,却可以说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有过离开的机会―――只要他声明害怕自己的国家,就可以获准在美国避难。然而纳沃斯基选择了留下,等待一个合法的解决办法。他拒绝成为移民,也不愿意违心地做什么声明。在长达九个月的时间里,他保持了自己本来的身份―――一个因意外情况而滞留机场的旅客。这九个月的时间他活得很认真,找到了一份工作,结交了一群新朋友,促成了别人的一段婚姻,还爱上了一个空中小姐,他把等待的时光变成了自己的一段生活经历。

这个故事有其真实版本。一个来自伊朗的移民由于丢失临时居留证在法国的戴高乐机场一住十五年。其实,不管是伊朗移民的遭遇还是纳沃斯基的故事,都并不是那么愉快。纳沃斯基的经历引发我们对于规章和人的关系的思考:护照失效似乎意味着纳沃斯基这个人也“失效了”―――至少在那个机场主管的意识里,纳沃斯基最好是消失,因为在他看来,一个没有护照的人就失去了存在的理由。所以,纳沃斯基是一个掉进制度漏洞里的倒霉蛋,尽管有等待的信念,他却无力改变现状。

但是斯皮尔伯格更愿意讲一个令人愉快的故事,于是影片里出现了若干个温情插曲,还包括一个激动人心的结尾。克罗西亚战争结束,纳沃斯基被允许回国。但他坚持要去一次纽约。为了帮他赢得一天时间,曾因袭警而遭通缉的印度清洁工不惜暴露自己,用拖把阻止了一架飞机的正常降落。纳沃斯基终于走出机场,人们簇拥着他,对他欢呼。奉命前来捉拿他的警察将大衣披在他的肩上,说:“外面在下雪,你会需要它。”

影片在很长时间里一直向观众隐藏着纳沃斯基来美国的目的。镜头里经常出现纳沃斯基的一只花生罐头,这可以说是一个贯穿全片的包袱。临近结尾的时候罐头被打开了,原来里面是许多爵士乐手的签名。纳沃斯基的父亲是一个爵士迷,他收集到了几乎所有当代爵士名家的签名,惟独没有班尼・高森的。纳沃斯基此行正是为了完成父亲未了的遗愿,集齐所有签名。

音乐是人类共同的精神财富,纳沃斯基走出机场去追求音乐,似乎意味着乐观精神就此胜利,机场里的种种磨难、歧视和粗暴也就此消弥于无形。音乐是导演找到的一个高尚而“正确”理由,它使纳沃斯基的九个月和整个机场都得到了一次升华。罐头打开了,《幸福航站》的结尾也就此画了一个笔触生硬的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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