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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教父”的落差

2005-02-02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人家数代才修成贵族,袁家梁发了一点小财就造就了一个豪门,这便是谈歌在《都市豪门》中(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给我们呈现的格局。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当研究生毕业的袁一明重回故里,“袁家梁的侄子”这个称谓便取代了他的名字,他遇到的种种事端,也给读者捧出了一个精彩故事的框架。冲突比比皆是:初恋情人白云成

了二叔的暧昧秘书;最能朝自己敞开胸怀的,是餐厅的服务员;小学同学与他叙旧的同时,骗走了他三万块钱。钱的存在,让世人每天都在参加化妆舞会,只需要带足面具便可。

合上这本书,一个词便绕在我左右:落差。谈歌从书的一开始,便竭力渲染种种落差。哥哥请袁一明吃饭,一顿饭几乎价值后者一年的工资。袁一明自己租的一间破屋,白云开的是红色小跑。市长黄超家徒四壁,一个政府的高级官员,宛如一名无欲无求的清教徒。为报社拉到赞助经费后,袁一明待遇的改变。落差一旦形成,推动情节的助力便不请自来。整个故事都在袁一明的视野里发生,作者是胸有成竹的指挥家,他无所不知,却又无能为力。相信读者阅读的时候,也处在无助的状态,毕竟,当现实劈头盖脸的扑过来的时候,有多少人能够从容应对呢?

作者把袁家梁塑造成一个小城教父的形象,一个深谋远虑的商人,一个无所畏惧的成熟男人。但他也有温情的时刻,做掉了得力悍将张猛,他亲自安顿好张的老母亲,并陪老人家过夜;前妻跟一个穷困的诗人跑掉了,他仍然对她牵肠挂肚;他和另一个副市长竞争者许行促膝谈心,慨叹时光如梭。他在积累资本的同时,也背了一身的原罪。他在慢慢地赎罪。书中驱逐张猛的情节,让我想起电影《教父》里的片段。作者也借袁一明的脑袋自嘲道:“恍然觉得自己置身于某个老电影情节当中。”袁教父没有什么文化,但他是“混沌的、散漫的、大而化之的、视而不见的”,作者罗列的形容词足够多,但他无法让袁教父走出俗务,好多故事需要他亲自出场,马脚便一个接一个露出来。他仿效刘备三顾谋臣,并在火车站惊人一跪,让我等读者摇头暗笑:不过是小说家言。袁教父早年干过倒买倒卖的事,并牵连了他的哥哥,副市长袁家栋。多年以后,他想扶植哥哥的大儿子,袁一明的哥哥袁明达竞选副市长,来赎回当年的罪过。

竞选副市长,便成了作者全力揭露的阴谋。作者大笔如椽,让一批人马悉数登台,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这类批判现实的小说常常令我着迷,因为它们捧出的是真实的生活。许多时候,我总觉得生活在五彩的梦中,醒来却是一头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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