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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看到他带来的巨大变化”

2005-02-16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我在对世界讲述真实中国的真实故事。”

罗伯特・劳伦斯・库恩摄影:本报记者康慨

2001年12月,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院长江泽慧在北京接受库恩博士的采访。(朱亚当提供)

16年前,罗伯特・劳伦斯・库恩第一次来到中国。从那时起,中国便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开始频繁往返于中美之间,为中国政府就国企和媒体改制出谋划策。“这大概是我第50次来中国了。”一个月前,库恩在北京说。

他说,中美关系解冻已经超过30年,但美国人对中国的偏见和误解仍然存在。这种偏见的严重程度,有时令库恩感到愤怒。于是,他开始以自己对中国的了解,从事向世界介绍中国的工作。他为美国电视台拍摄有关中国的纪录片,在美国组织中国文化展,《他改变了中国:江泽民传》是他这种努力的最新成果。

他用了4年半的时间写作此书,可谓一次漫长的旅程。他非常投入,以至于他的太太有一次对他说:“你爱江主席已经甚于爱我。”

这一点不难理解,作为传记的作者,如果选择一个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的传主,写作一定会变成一件痛苦的差事。库恩初访中国的1989年,也是江泽民出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同一年。这一点或许让库恩感到,他在中国的事业与传主之间确有着某种联系。正如他对我所说:“1989年的中国,内部的矛盾是巨大的。而今天的中国,不仅成为了世界强国之一,也非常稳定,同时成为了全世界经济繁荣的引擎。从政治上而言,外界也视中国为世界稳定的力量之一。这种变化是巨大的。”

事实上,看到这种变化之巨的,不仅是库恩这样一个西方人,中国人也有同样真切的感受。凌志军写于2003年的一部畅销书,对从1990年开始12年来的中国社会加以总结,便直接以《变化》作为书名。

的确,库恩博士是一个在中国做生意的人,这种身份使许多西方媒体对本书的客观性提出了质疑。但是,我想对这种声音所说的是,暂且抛开这些先入为主的看法,去读这本书―――不管是英文版、中文版,还是即将出版的日文版、韩文版或西班牙文版。

无论如何,作为一部近50万字的传记,此书的中文版提供了丰富而有意义的信息。库恩手下有一支团队,为他在世界各地收集有关中国的资料。他说,这些素材已累积到了3000万字(词)。这几乎相当于一个小型研究机构的水平。不仅如此,为写作此书,他还采访了许多相关人士,包括西方的政界领袖、经济界人士和中国问题学者,以及传主的亲友和同事,其量大面广,恐怕是目前任何一位西方的中国观察家难以做到的。

今年年初,库恩在北京说:“我在对世界讲述真实中国的真实故事”。我们应该相信,他是真诚的。

此外,本书出色的翻译和校订,细心的编辑,均令人印象深刻。出版方为此付出的巨大努力,也同样应该得到我们的敬意。

  2月1日,也即本书正式发布的前一天,库恩博士在北京接受了《中华读书报》记者的专访。

读书报:为什么称江泽民先生是“改变了中国的人”?很多人认为,他并非像其前任毛泽东和邓小平那样,身处一个变化剧烈的时代。

库恩:确如你所言。但是我认为,如果你从整体上审视他领导中国的这段时间,从1989年年中到他退休,便可看到巨大的变化。

从国际层面上看,你会看到中国走到了国际舞台的中心,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力量之一,中国已被视为可与其他国家合作,共同维护世界稳定、和平与繁荣的国度。

在中国国内,我们也可看到同样的变化。邓小平是一位伟大的改革设计师,而在江泽民时代,这些改革得以贯彻执行。改革涉及到了基础生活的方方面面―――经济生活、社会生活,以及政治生活改革的开端。

如果你看看这个社会,看看人们的生活,便可看到巨大的变化,在江泽民主席当政的时期,这种变化兼及国际国内。当然,有很多人与他一同工作。他虽未设计这种变化的蓝图,却使这种变化得以实现。

读书报:所以你认为江泽民是一个承前启后(transitional)的领导人。

库恩:我不用“transitional”这个词,因为在英文中,“transitional”可被理解为“interim” 临时的 。当然,在他任职之初,中国之外的整个世界―――也许还有很多中国人,都认为江主席只是一个transitional和interim的人物,也就是说,他会只在其位一个很短的时间,而后便会有某位强人(strongperson)来取代他。

所以,我宁愿称他为一个“带来变化的”(transfor鄄mational)的人物。在他当政期间,中国的变化是总体上的,因为在他上任之前,中国是能够回复过去的方式的,而在他之后,走回头路已绝无可能。他令几乎所有西方人感到惊奇,包括学者和批评家―――也许中国人的感受也是一样,特别是他领导中国度过艰困时期的能力。所以我要再说一遍,他虽不是中国变革的设计师―――设计师是邓小平,但他是执行者。所以,在他的领导下,中国已不可能再走回头路。

读书报:那么在你看来,他成功的关键是什么?

库恩:我认为,江主席具有深厚的爱国主义,深爱中国文明、文化和传统,这是他内心深处的动力。由这种深厚的信念出发,他在制定政策、做出决断的时候,便总是想到,如何才能最有利于中国文明和中国文化,以及中国如何成为世界上的一支伟大力量和处于领导地位的国家,与美国、德国这样的强国平等相待。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当政期间的每个决定都是正确的,没有人可以保证永远不犯错误,你我皆是如此。但我深信,正是江主席那种内在的强烈的爱国心,要光大中国文明和中国文化,使中国立于强国之林的感情,驱动着他去做出决断。

读书报:江泽民的个性在多大程度上影响着内政和外交?

库恩:江泽民主席非常有个人魅力,我采访的世界许多领导人和商界领袖,都感到他非常亲切,认为他在文化方面知识渊博,无论中国还是西方的文化,诸如音乐和文学,都是如此。

他曾说过,他宁愿在学生时代学习文学、艺术和诗歌。但是他知道,为了中国的建设,他必须要当工程师。当然,他也喜欢科学,喜欢当工程师,但他更喜欢文学。不过,他认为,如果学习文学,那么他对中国便不会有太大的帮助。20世纪40年代的中国亟待建设,所以他得当工程师。但他总是说自己热爱文学―――俄国文学、中国文学、中国诗歌,所以他不仅仅是一位政治家,他还有超出政治的更广阔的视野。

他热爱音乐,很有天分,喜欢唱歌。他也热爱知识,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也真心喜爱科学。这不仅因为科学与工程师的工作有关系,而是由于他想去理解科学的意义。许多外国领导人对此印象深刻,因为他们看到,他代表着中国。

我对此也很欣赏,例如他讲外语,即便不是非常流利。他讲俄语、罗马尼亚语、还有英语。当他出访南美,则学习西班牙语。很多人会为不能完美地说某种外语而感到困窘,但江主席不会,他不以为意。我认为这一点非常棒。你知道,我也学了一点点中文,“我的中文很不好”(中文),但我还是会开口去讲。读书报:你曾面对面地采访过他吗?

库恩:我在书里写到,我曾与他晤面三次,但是从未采访过他。这本书并非为中国政府、美国政府,或是其他机构而写,它完全出于我的一己之力,也是我长期以来,要将中国介绍给世界的努力的一部分。

(在第二天的新书发布会上,库恩就此做了进一步的说明)我没有提出采访江泽民主席的申请,首先是因为,即使我提出了申请,也不一定会被接受;其次,即使我采访到了他本人,对于本书也未必会有多大的帮助,相反,这样做可能会影响本书的客观性。

读书报:我看到《亚洲华尔街日报》对此书的评价,其中有一句,称它是一本“在共产主义中国之内,或许最接近官方传记的作品”。我宁愿将这句评语理解为赞扬。你的意见如何?

库恩:是的,我也视之为好的评价。因为我很荣幸地采访到了那么多人,很多人对我信任有加,将记忆和盘托出,使我有机会采纳他们的谈话,来写成本书。整个成书过程几乎持续了四年半,其间有大约两年半的时间,我专事写作,并感到非常愉快。以我拥有的素材,加上完成的访谈,我试图去描写中国,描写江主席,我不仅仅要写出事实,也加入了我对所述事件的感受。这也正是美国评论家认为此书与以往美国媒体所述大为不同的原因所在。

虽然我也触及到了中国的一些现有问题,但我写的是关于中国的“大故事”(wholestory),中国的问题只是故事的一个组成部分。可是在西方,问题即是故事的全部。有些西方评论家觉得我回避问题,我没有回避。我的叙述是真诚的。

读书报:很多人对江泽民的青少年时代所知不多,而在你的书中,这一部分的叙述非常详细。依你之见,在日本占领时期的生活,对江泽民一生的影响有多重要?

库恩:这是个非常好的问题。我认为这段生活对他非常重要。成长的年代总会令我们印象深刻。我想,在江泽民的青少年时期,也许有三个主要的因素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两个来自家庭,其中之一是对中国文化和文明的深爱,比如说:文学、诗歌,琴棋书画。其二,是爱国主义,他的家庭深富爱国传统,他的父亲和祖父都非常爱国,他的养父是共产主义革命的英雄,在江泽民年少时即被杀害。

第三个因素,正如你所提到的,那时的中国几乎处在最困难和最低落的时期,受到日本的侵略和占领。日本人开始入侵时,他还是儿童,他在战争时期长大。这一切令他感受极深,不仅仅是有感于日本侵略,更主要的是对中国自身的感受。中国必须要崛起,必须要自给自足,必须要拯救其文化,重现辉煌。所以我认为,这一经历是他一生的动力,一定要看到中国成为强国,中国文化要对世界做出贡献。

读书报:你和亨利・基辛格博士很熟吗?

库恩:不太熟。但我很高兴曾为此书对他做过采访,听取他对于中国和江主席的看法。我也很荣幸,基辛格博士给此书写了些评语。也许你也认为那是很好的评价。

读书报:我们来谈谈你自己。你是职业银行家、经理人,又是作家和科学家,实在难以置信。那么,在这些头衔中,你最喜欢哪一个?

库恩:嗯,这问题太难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孩子。(记者说有一个女儿。)那么你最希望她做哪一行?只能选一个答案。(记者说,四个答案中,也许还是科学家最合适。)那么,我最爱的是知识,知识来自科学,我喜欢科学带来的知识。我喜欢了解中国,正如我在这本书的写作过程中所做的一样。理解知识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

但是,我也做了许多投资银行家的工作,因为我喜欢与那些了解你所需要的人共事,并让我所掌握的金融领域的知识发挥作用。写书也是一样,收集素材,写出故事。所以,我喜欢这种过程,无论是银行投资,写书,还是科学应用。这是我做一切事的核心―――获取知识,并让知识变得有意义。

《他改变了中国 江泽民传》[美]罗伯特・劳伦斯・库恩(RobertLawrenceKuhn)著,谈峥、于海江等译,陆谷孙校,世纪出版集团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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