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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无边废墟上的梦幻花朵

2005-03-02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废墟之花:摇滚・历史・文化》沉睡著 中国青年出版社2005年1月出版

作者自述

■沉睡

摇滚乐的问世与降生,应该从1954年7月美国的艾尔维斯 普莱斯利(即日后的摇滚乐鼻祖“猫王”)走进“太阳”录音室录制第一首歌的那天溯起,从那时到现在,摇滚乐已走过了半个世纪的风雨历程。

弹指半个世纪后,当世人回眸摇滚乐时,蓦然发现,摇滚乐还有太多的东西值得我们去反思、读解与体悟,甚至值得我们去进一步地发掘和认知。显而易见,在人类历史上,亘古至今还从未有一种文化现象与艺术现象像摇滚音乐一样地能够在短短半个世纪内猝然兴起、猝然辉煌,在扣动了世界一代青年的心弦,在将一代青年的生存状态与精神状态抛向了狂潮巨澜,在形成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后现代神话后,又猝然走向了消解与陨灭。正是摇滚乐这一刹生刹灭的、不可思议的特性,正是摇滚乐这一通俗的神秘性与悬念性,正是摇滚乐这一巨大的包摄性及其跨时空性,才使得摇滚乐曾经一度甚至被作为了一个奇妙的乌托邦、一个神话现象而烛亮了文明的废墟,也使得摇滚乐注定了要被文化史所牢牢定格并铭记而成为可能。

而到底什么是摇滚精神呢?摇滚乐与摇滚精神的区别何在呢?摇滚乐到底是一种文化现象还是一种商业现象呢?摇滚乐够得上一种严格意义的艺术语言吗?摇滚乐能被作为第七艺术后的第八艺术吗?何以会形成这一世界性的视听狂澜呢?何以在摇滚乐中杂糅有那么多的传奇色彩和传奇故事呢?何以这种被称之为“魔鬼的声音”的东西,反倒改写了一个时代的密码与图景了呢?何以在与西方的文明背景和文化基因截然不同的东方中国,摇滚乐也居然能够生根开花呢?我的这本书将试图对这些现象与悬疑,以图文互动的方式一一进行阐释并予以回答。

作者简介

沉睡,主要音乐作品《现代史诗/第一部/童真》、《现代史诗/第三部/时空的瓦解与疾速的超越》、《现代史诗/第四部/拯救》、《黑色狂想曲》;影视作品《复活的中世纪与沉睡的错位型夜话》、《战争四重奏》、《虚拟之影》、《酒色・月色》、《冰火之间》;著有诗集《激流与幻觉》。

以往,一提到摇滚,人们总是习惯于从愤青、荷尔蒙、娱乐工业、亚文化与流俗文化的视角去观察之并谈论之,而绝少有从哲学、国际政治、战争,甚至从软实力、暴力美学这些层面去进行深层透视和论述的。实际上,若深刻观之,摇滚这种时尚玩意儿,这种“戏剧性的瞬间爆发过程”,跟哲学背景、国际政治、基督教文明与战争―――杀戮性战争与霍布斯视角意义上的战争状态―――这些因素都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作为一种全球性的大众娱乐形式与激情表达手段,摇滚又的确常常是一种生命意志的彰显,一种英雄精神的宣言,而且,从生发的角度说,摇滚也并非是“忽如一夜春风来”所骤然催生的东西,它绝不仅是在20世纪后半叶才突然绽现而出并闪亮登场的。相反,摇滚有着漫长的孕生过程,它是主流文化的反作用力一两百年来所长期作用之结果,它是一代代文化斗士―――诸如尼采、波德莱尔等等―――对传统文化一次次地无畏挑战与破坏之意外结果,是斗士们为了唤回诗意存在与激情意志而对负载西方文明两千多年的理性与形而上学勇敢解构乃至摧毁之意外结果。在此基础上,随着“西方的没落”(斯宾格勒语)的不断加深,直到20世纪后半叶,在文明废墟与战争废墟这双重废墟的不和谐重唱中,才使摇滚这朵废墟之花最终得以成像于视界,得以罩临于噩梦。

就国际大众的通俗看法而言,一般习惯于将1954年视为摇滚乐诞生于世的年份。不错,撇开漫长的孕生过程与复杂的文化渊源,摇滚乐是大致成形于1954年。而何以摇滚乐偏偏最终瓜熟蒂落于1954年,而非在此之前或之后呢?难道这仅仅是偶然的吗?显而易见,这并非偶然。从当时的国际政治的大背景来讲,自二战的悲壮落幕到冷战的接踵而至所带给世人的巨大心理创伤,直到1953年才随着朝鲜战火的熄灭等标志性的历史事件而暂告一段落,于是,一开始以一种另类与非主流语色彰显自身的摇滚乐,便不失时机地率先在美国破土萌芽了。确切说来,经过了长期酝酿的摇滚乐,其完整存在形式只能在此间诞生―――若过早,则会欠缺火候;若再晚,则时机就会逝去。这是个非常有趣的现象,然而遗憾的是,时至今日,这一玄之又玄的历史性一幕,却并未引起国际学界的普遍关注,倒是在国内新近推出的《废墟之花:摇滚・历史・文化》一书中,才首次得到了有效的猜想性揭示。以上,为该书的五大精髓之一。

精髓之二,是对世界摇滚乐史所进行的东方视角的界说与划分。

该书将世界摇滚乐史旗帜鲜明地划分为“四巨匠”、“七面旗”与“群雄谱”这三个大的板块。“四巨匠”指的是猫王、约翰・列侬、保罗・麦卡特尼与“平克・弗洛伊德”,此四者的的确确为摇滚乐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前两者(猫王与约翰・列侬)还英年早逝,为摇滚乐献出了如歌的生命;“七面旗”是指“皇后”、“深红之王”、“深紫”、“大门”、柯特・科本、“U2”、鲍勃・迪伦这七者,他们对摇滚乐同样也做出了近乎于辉煌的贡献,留下了可歌可泣的声影,尤其是其中的“皇后”主唱默丘里、“大门”主唱莫里森,特别是其中的“涅?”主唱柯特・科本,这些摇滚赤子用热血与生命为摇滚乐书写了英勇乃至壮烈的一笔,从而使他们和摇滚乐均被涂染上了浓厚的悲剧色彩。另外,该书将五花八门、色彩纷呈的世界摇滚乐划分为主流摇滚与先锋 艺术摇滚这两大类,并进一步将主流摇滚界定为常规摇滚,将先锋 艺术摇滚界定为精英性摇滚,摇滚的如火战车,即是在这两种类型的相互影响与作用中而激越狂奔的。

精髓之三,是从后现代主义的新锐视角―――比如从后现代主义中的视角主义、后现代主义中的非理性主义、后现代主义中的摧毁性等层面―――结合着冲击力极强的后现代诗歌,去对摇滚现象进行大胆解析与图绘,从而将一向游移狂舞于喧哗与骚动之维的摇滚乐涂抹上了一层后前沿的戏剧性思辨之绚烂色彩。

精髓之四,是对曾经拨动过一代人心弦的中国摇滚乐史的回眸与素描。进入新世纪,有些被人们渐渐淡忘了的崔健与窦唯之形影,在书中得到了戏剧性的放大与深刻剖析。尤其是崔健,其整个思想肖像在书中简直就似一个充满忧患意识的历史文化学者,多年来,崔健所表达与被表达的所有思想加起来,都远不及在该书中所呈示的那么透辟而深刻。该书一扫流通已久的崔健艳俗定型照之俗风,而对其予以了全新定位,透过摇滚的重重幻象,使崔健的形象影貌焕发出了从未有过的新鲜感与锐度感。另外,书中还对当下中国令人悲观的摇滚乐现状进行了深度剖析。众所周知,时下中国的摇滚乐完全进入了一种无序的状态,成千上万的摇滚者都蜂拥挤杂在一条狭窄的“街道上”,造成了严重的“交通堵塞”(甚至发生自相残踏),其结果是谁也别想通行,致使整个民族摇滚业有陷入毁灭的危险。那么,如何才能挽救病入膏肓的民族摇滚业呢?如何才能使危机重重的民族摇滚业焕发出应有的生机并获得良好的秩序而去步向良性发展的轨道进而去迈向国际呢?这是一个赫然摆在全民族面前的突出问题,同时,此现象也跟目前濒于毁灭的民族电影工业有些极其相似之处。

精髓之五,是该书在附录处对世界两大摇滚电影―――《迷墙》与《大门》―――的导读。虽然《迷墙》一片此前一直未得到中外学院派的高度重视,甚至一直遭到漠视,而该书却一反常态地第一次将其推举到了世界影坛的天皇级地位,并认为该片为国际电影艺术带来了哥白尼式的革命,是一部划时代的电影,因而将其列为百年电影史上真正具有大师精神与风范的两部半电影之一。而该书对另一部摇滚电影《大门》的评价却一般,认为此片还不够摇滚化,倒认为斯通导演所导的一系列非摇滚电影,如《刺杀肯尼迪》、《指挥官》(卡斯特罗)等片才更具某种摇滚精神,此现象也正如该书之前言所说的,摇滚不仅也没有理由仅指狭义的摇滚,而且还应包括广义的摇滚―――非摇滚专业或其发烧友之外的一切具有某种摇滚化精神的人,广义的摇滚者常常比狭义的摇滚者更为摇滚、更为纯粹,真正的、理想化的摇滚精神一般皆存在于广义的摇滚而非狭义的摇滚之中,像马雅科夫斯基、切・格瓦拉等,即为此列。

综上,该书是一部熔前沿性与文献性于一炉的崭新论著,图文并茂与文采斐然之面貌风格中又时时透射着极强的冲击力与颠覆性,构成了该书的鲜明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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