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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

2005-03-16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在邓小平同志诞生100周年前夕,反映邓小平解放初期在重庆的工作、生活状况的长篇历史小说《西南局第一书记》由重庆出版社隆重推出。这一作品令人信服地塑造了共和国草创初期坐镇重庆,统辖西南,立下了丰功伟绩的邓小平同志的光辉形象,生动地描写了这个从打天下到“坐天下”,即从建立新中国到建设新中国的转型时

期的我党高级干部的典型人物。

邓小平是我党第二代领导集体的核心人物,是一位有着传奇色彩的在关键时刻扭转了中国历史进程的人民英雄。他在建国之初的两年多时间在重庆担任整个西南地区的最高首长。他在重庆的工作中充分显示了魄力与才干,很快被调到中央担任要职,在重庆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受到了锻炼和考验,是他革命生涯的重要阶段,再加上年代久远,距今已达半个世纪,要写在重庆工作的邓小平,或曰邓小平在重庆的工作,殊非易事。杨耀健敢于接下这个重大题材,无疑是需要勇气和胆识的。经过三年努力,收集了尽可能翔实的资料,访问了尽可能多的健在当事人,他终于出色地完成了这一艰巨的任务。

解放之初,重庆满目疮痍,诸业凋敝,百废待兴。经济建设和百姓生活面临的极大困难,对于刚刚建立的人民政权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复杂的局势,与战争年代敌我分明的态势迥然不同。既然面对新矛盾,必须解决新问题。作品的情节有条不紊地展开,邓小平不愧为一个难得的文武双全的领袖,不仅是能征惯战之将,而且是经国治世之材。在千头万绪之中,邓小平善于权轻衡重,趋利除弊,一着走准,全盘皆活。

解放之初,人民币储备有限,敌特造谣惑众,民众不明真相,莫名恐慌,造成挤兑风波。邓小平足智多谋,沉着应对,巧与周旋,并争取中央支持,于是阴谋挫败,矛盾化解,民心初定,人民政府站稳了脚跟,树立了威信,以实际政绩赢得了各界人民的拥戴,为今后的工作创造了有利条件。这是重庆解放后,漂亮的“第一仗”。

民以食为天。粮食供应不足,商人惟利是图,是新生的人民政权遇到的第二道难题。而保证粮食供应,就要发展生产,开展征粮工作,这是跟剿匪的艰巨斗争联系在一起,并且以剿匪的胜利为前提的。土匪不但破坏生产,阻碍征粮,而且切断粮路,割断城乡联系。西南地区匪患猖獗,致使刘伯承将其称为必欲除之而后安的“心腹之患”。通过调查研究,邓小平得出了土匪问题与“民生”有关的结论,立即采取果断措施,加快土改进程,使耕者有其田,得其安身立命之本;并且提出“枪换肩”的设想,即成立“人民武装自卫队”,壮大农村基本队伍的力量,使土匪没有立足之地。这样,加上解放军主力的强大攻势,国民党撤退前苦心经营的反动武装力量在猖獗一时之后,纷纷土崩瓦解,彻底归于灭亡。

邓小平清醒地看到,人民政权建立以后,发展生产,振兴经济,乃是首要的大事。而发展生产从何做起呢?他善于提纲挈领,着眼全局。当时,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突破口在哪里呢?他导演了修筑成渝铁路这出重头戏。在当时,要上马这一工程,那可真是困难重重!然而,邓小平硬是周密筹划,精心安排,通过艰苦的努力,争取到中央和有关部门的大力支持,解决了从技术、资金到施工器材、筑路人员等所有问题。在短短两年时间里,四川人民40年的愿望实现了:成渝铁路全线贯通,胜利通车,对四川经济的发展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成渝铁路通车,不仅刺激了需求,安排了劳力,从总体上带动了四川经济的复苏和发展,而且使人心大快,民心大振,党和政府的威望空前提高,其意义与影响之大不言而喻。

如果说,邓小平的英名与成渝铁路的修建密切联系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么,邓小平为和平解放西藏所作的巨大贡献,也许就鲜为人知了。《西南局第一书记》以大量的篇幅浓墨重彩地描写了西藏和平解放的全过程,充分显示了邓小平在其中所起到的至关重要、举足轻重的作用。这一系列情节写得有声有色,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作者的才情得以充分显示。

值得我们高度评价的是,从杨耀健的这部新作里,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邓小平“文革”后复出政坛,领导中国人民走上改革开放之路,把中国引上民富国强的康庄大道,决不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早在建国之初,在重庆主持西南局工作时就有了初步的实践,以及这种实践的成功所带来的宝贵经验。在全国结束了大规模的革命战争,共产党成了执政党以后,应该抓的中心工作是什么呢?是经济的恢复和发展,社会的稳定和人民生活的改善。邓小平在重庆所做的一切,包括剿匪和肃清敌特,都莫不是围绕着这个中心的。这就埋下了“以经济工作为中心”的最初的种子。多年以后,当他又经历了国家和个人的灾难,从反面汲取了沉痛的教训,一旦自己能够在全国范围内主政的时候,这一利国利民的指导思想得以实施,也就顺理成章了。当然,我们不能不感到遗憾,由于种种复杂的因素,邓小平这一指导思想的确立推迟得太久太久。

邓小平施政的灵活性是一以贯之的。书中有这样一个细节:为了有效地征收公粮,当时的川东行署主任阎红彦利用了旧社会的保甲长协助工作,满以为会遭到批评,因而诚惶诚恐,哪知却得到了邓小平的表扬。这还真有点“白猫黑猫,谁抓到耗子就是好猫”的意味呢。

正是通过以上对邓小平在重庆工作的多方面、全方位的描写,杨耀健塑造的邓小平形象跃然纸上,呼之欲出。他通过一些重大的历史事件和感人的细微末节,让我们看到,上世纪50年代初期,在重庆主政的就是“这一个”邓小平―――

他刚刚离开硝烟弥漫的战场,就担当起全面领导整个西南地区工作的繁重任务。他襟怀坦荡,思路清晰,胸有成竹,多谋善断,攻坚克难,举重若轻,政绩卓著。他宵衣旰食,勤政为民,礼贤下士,尊重人才,以民为本,公私分明,深得民心。他是领导核心的“好班长”,是各级干部的好上司,是家庭里的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既有坚定的原则性,又有温馨的人情味。这样一个邓小平的形象距离历史的真实有多远呢?阅读的感觉是相当接近。这样难得的效果是怎样达到的呢?

应该归因于作者对当时总的历史背景的准确把握,对大的历史事件的绝对忠实。这是将其予以真实的艺术再现的基础。把邓小平置于这样真实的历史场景中心,他的形象的真实性也就毋庸置疑。作为历史小说,对所写事件并未亲见亲历的作者,也拥有广阔的想象空间,和在无损于总体历史真实前提下的虚构自由。杨耀健正是发挥了丰富的想像力,并且审慎地运用了虚构的手法,才把书中的场景、情节以至细节都写得栩栩如生,使读者兴趣盎然。虽然本书理所当然以邓小平为中心,但是围绕他也刻画了战友、下属、知识分子、工商业者、平民百姓等众多人物,是他们烘云托月,为邓小平形象增色添彩,使之更为丰满。

《西南局第一书记》在艺术上也有其显著的优点和特色。一部长篇小说,结构事关全局,非常重要。杨耀健不是平铺直叙,而是采取了巧妙的叙事策略,把若干事件化整为零,互相交叉呈现,类似影视中的镜头切换,增加了阅读的悬念,增强了可读性。而作品的语言则平实简练,风格朴素,干净利落,娓娓道来,毫不拖泥带水,有些类似邓小平简捷明快、平易近人的性格风貌。作品中没有刻意的心理描写,人物的心理活动往往作为对话时的潜台词自然“流露”,不着痕迹。作者摈弃了直接的议论与抒情,而是寓情于事,于景,也很值得称道。例如临近尾声,邓小平即将调离重庆,他特意登上枇杷山,俯视山城,依依惜别的情景,他与女儿的对话,就充分显示了他对大地,对人民的一片深情,非常动人,令人难忘。

若说有什么不足之处,我觉得结尾的一节似乎显得多余,工商业者穆仲康在那里唱了主角。作者的用意是让他最后点题,然而却颇为做作,倒不如就在前面一节邓小平在枇杷山惜别山城戛然而止,余味无穷。此外,书中的反面人物不多,却显得单薄,颇有脸谱化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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