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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出版业怎样破解死亡预言

2005-03-23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今年3月3日是英国和爱尔兰传统的“世界图书日”,哈泼柯林斯集团旗下Harper Press出版社常务董事和发行人卡罗琳・迈克尔(Caroline Michel)在“卫报世界图书日论坛”发表演讲,论及图书出版业在电子时代面临的挑战。全文如下。小标题为编者所加。

半年前法兰克福书展的旺盛人气,被认为是世界出版业复苏的一大标志。摄影:本报记者康慨

卡罗琳・迈克尔主管的Harper Press,经营着跨国出版巨头哈泼柯林斯集团的文学出版业务。此前,她曾参与创办布鲁姆伯瑞(Bloomsbury)出版社,亦曾执掌兰登书屋集团的平装本子公司Vintage出版社达十年之久。她于2003年加入Harper Press。

当我想到图书出版业如今的面貌,便不禁想起英国文学最著名的开篇之一: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年代,这是愚昧的年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的春天,这是失望的冬天;我们面前应有尽有,我们面前一无所有,我们一同直奔天堂,我们一同背道而去。”(译注:见狄更斯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的小说《双城记》首章“死者复活”。)

当然,我并不是要说,图书出版业正在经历一场法国大革命那样的巨变,但狄更斯式的、高度乐观和阴沉绝望的混合,似乎的确可以用来概括人们对当前出版业的议论和描述。

出版业危险四伏吗?

当狄更斯写《双城记》的时候,他已经是个世所公认的著名作家。而且,对出版人来说,19世纪中叶也是个大好时期。

狄更斯的这部作品,当时是在一本名叫《一年到头》(AlltheYearRound)的周刊上连载(译注:狄更斯的小说多在自己创办的周刊《家常话》(HouseholdWords)和1859年新创的《一年到头》上先行连载发表),他是这本杂志的股东。对给他出书的出版商来说,此举之影响,就好比在今天把一本书拿到《卫报评论》或《星期日泰晤士报》上连载一样。

此外,1849年的时候,作家们还没有代理人,他们对金钱的渴求,还没有让出版商睡不好觉。看看150多年前的情况,再拿我们今天的出版业做个比较,那么或许真要下结论说,现在的的确确是“最坏的时代”了。

现在,代理人遍地都是,往大的方面说,他们已经取代了编辑,成了作者的良伴益友。或许,对现代出版业的状态而言,编辑的变动是理所当然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从出版商到出版商,大公司就像移动棋子一样移动编辑。我感到很幸运,能与一些充满灵感的编辑们共事多年,如丽兹・卡尔德、汤姆・麦施勒、克里斯托弗・麦克莱奥斯和桑尼・梅塔,他们充满热情,富于信念,深知提供连续和稳定的出版支持对作者是多么重要。这些人,比如我在HarperPress的同事们,所组成的前沿和后备的队伍,无论对作者的事业,还是出版社,都极其重要。

然而,哪怕你对媒体上所说的东西只信一半,那么整个出版业都好像深陷于危机中,永无解脱之日,不论这是由于已臻极限的预付稿酬,还是因为零售商日渐强大的力量。

零售商利用其实力来要求更大的折扣,决定价格政策,通常会斩仓(cutmar鄄gins)买断。超市尤其如此,现在他们成了主要的销售渠道,因而不断施压,日益逼近出版业的底线。

总的来说,网上书店对出版业是个好消息。现在,亚马逊已经是英国第三大书商,且增长幅度大大高于其竞争对手。但是,有高兴,也就会有苦恼的时候:亚马逊和其他网上书店正在发展二手书市场,这样一来,它们很快就会变成威胁。二手书市场对现在的畅销书也有影响:《达芬奇密码》的零售价是6.99英镑,但是读者可以在abebooks上找到4.14英镑的二手书,ebay上的价格甚至低到了3.50英镑。如果他们不能在网上找到想要的书,那么去Oxfam也许就能找的到,Oxfam现在是欧洲最大的二手书店,其年营业额大约为1500万英镑。自1997年以来,Oxfam的二手书销量已经翻了四番,年增长率为10%。而新书销售的年增长率约为7%,利润的年增长率则只有6%。

不用说,无论作者,还是出版商,从二手书的交易中一分钱都赚不到。我们这个行业面对着这么多难题,所以发展起来,并不总是像我们期望的那样顺利。

关于图书业的死亡预言

也许可以这么说,有太多出版商,还在受到图书净价协议(译注:netbookagree鄄ment,指英国出版商与销售商协议,以标示价格作为图书售价,1995年废止,以便书业能以打折谋求更大销量)文化的感染和鼓舞。旧日如梦。那是最好的时代。在一种挥之不去的怀旧思想引领下,很多人相信,只要我们能同心协力,面对敌人结成某种联合阵线,我们的问题便会得到解决。

但是,任何这样的企业联盟都是不合法的,即使我们不顾这一事实,随便哪个出版商也都会告诉你,他们要搞联合行动,绝对是一盘散沙。无论什么时候,四下溃散的人都会多过保持队列的人。

然而,问题的核心在于:在变化的时代,求教于过去总是有益的。不过,沉缅于过去来寻找慰藉,也许是致命的。

拿今天与图书净价协议、甚至狄更斯的时代相比,实在是太容易了。面对着变化的前景,以及它所导致的忧惧症状,再熟悉不过的反应,便是那种拿过去进行不利对比的倾向。摆在面前的问题是,要找到一种合理的对策,哪怕它来自对过去的回望。不过,它也可以来自对周围环境的观察。这就是为什么我发现,看看其他创造性产业的做法是有益的,尽管我们与这些产业时有竞争,也时有合作。

尽管电影业、唱片业、广播和电影业等,都比出版业要年轻得多,但它们至少在一点上是相同的:在它们相对短暂的历史上,一次又一次,始终回荡着死亡即将来临的预言。

举个较早些的例子:路易・卢米埃尔在1895年发明了世界上第一部电影,他曾公开声称:“电影是一项没有商业未来的发明”,他很快便从这一产业抽身而出。

从那时起到现在,认为电影业日薄西山的预言连绵不绝,甚至有些本行业的从业者也自唱悲歌。

电影曾被认为会杀死现场剧演,广播业也活不下去。这三种产业都曾被认为会随着电视的出现而死亡。电视也差一点被录像机消灭。唱片业―――从留声机到i鄄Pod―――则一直不断地被诊断为一种病毒,会杀死实况演出和音乐会。还有人所周知的说法:互联网会让一切走向末日。

在这阴森郁闷的历史上,图书业保持着一种独特的声望―――它是唯一受到其他所有产业带来的死亡威胁的创造性产业。当然了,就图书而言,这种命定绝灭的说法由来已久。

苏格拉底曾预言道,文学的商业化意味着交谈的终结。好在苏格拉底的名声并不依赖这条判断,因为关于创造性产业的死亡报告总是大大地言过其实―――就像关于马克・吐温的死亡报道一样(译注:大概是指1897年,《纽约日报》 NewYorkJournal 刊登了马克・吐温惨死于伦敦的讣闻。作家本人也看到了自己的死讯,1月2日,他在日记中写道:“关于我死了的报道大大地言过其实了” greatlyexaggerated 。吐温又活了13年,于1910年去世。)在大多数情况下,它们往往都是大错特错的。

对互联网的抗拒和利用

这是个有益的教训,因为在这样一个时代,新技术已将预言这一行推到了超速运转的状态。我们不必密切关注每一种预言,以此来警告自己,最好还是看看其他的创造性产业,看看它们如何处理可能不久也会冲击我们的那些问题。

例如,自从Napster(译注:最早的点对点下载软件)诞生之日起,唱片业便一直在同网上音乐交换做斗争,但它刚刚才找到既可以让消费者接受,也能让他们获利的对策。即使最早的、非法的Napster在1999年被关闭了,但它的网络后继者,如Kazaa,edonkey和morpheus,却始终在推进着置版权于不顾的音乐免费共享。这不是个小问题:每月交换的文件或曲目达到了650亿。但是,唱片业逐渐扭转了局面。Napster以一种合法的形式重获新生,开始和苹果、微软等公司一起从事数字音乐销售。购买者大有人在。显然,越来越多的人准备为此付点小钱,免得触犯法律。

唱片业声称自己几乎无法抗衡数字音乐的传输,但是,这也许只是意味着他们还没有尽其所能。出版业可以从中找到潜在的教训。

两个月前,Google宣布将对哈佛、斯坦福、密歇根和牛津大学图书馆,以及纽约公共图书馆的所有藏书进行扫描,并上传至网络(译注:只有斯坦福和密歇根大学提供所有藏书,其他图书馆只对Google部分开放)。显然,这将影响版权保护已经过期的图书销售,尽管这种影响在一段时间内还不会明朗。

同时,亚马逊不久也将在英国启动其“书内搜索”服务,这将允许你在数百万页的图书中搜索,以更明确地找到你想购买的书。GooglePrint也将提供相似的服务,让你最方便地在Google的搜索结果找到图书的内容。凡此种种的技术进展,至少会使读书活动脱离电脑屏幕,而不是离开书页,这样读起书来便更亲切,因而也更容易被接受,说到头,会更为流行。

有可能在不远的将来,出版商会直接以数字形式向读者销售图书。在哈泼柯林斯的美国公司,我们已经开始在网上让读者提前阅读新书,这个首创的营销之举于两年前启动,我们称之为“先睹为快”(FirstLook)。

总体而言,由于图书交换行为的增长,图书出版业已经面临着自身的Nap鄄ster式的危机:图书在读者之间流动,并通过“换书网”(bookcrossing.com)加以组织和跟踪。(译注:该网站对bookcrossing活动的解释是这样的:“名词。将一本书留在公共场所,以让其他人捡拾后阅读,并继续照做的行为。”)

所以,随着数字媒体继续向出版领域扩张,唱片业的经验将变得宝贵而有益。

电影业也面临着对其产品进行网络非法散播的威胁,但他们已经为下一个大的技术进展制定了相应的计划:合法下载影片,并将其烧录成DVD。

创造性与商业性的对抗

出版业和电影业也有相似之处:对超级卖座大片和畅销书日益增长的依赖显而易见。在最近一期的《纽约客》杂志上,路易斯・梅南(LouisMenand)写道:“超级卖座大片是好莱坞的传统,但是对大片的依赖也是一种弊病。它从电影业的通体上下吸走了天才和资源。”正是由于对大制作信心过强,所以Coldplay(译注:1998年崛起于英国校园的一支流行乐队)的新专辑发行一告失败,百代唱片公司(EMI)便如外界所预料的那样,发布了本财年的赢利预警。这已使百代的股票市值损失了3.2亿英镑。

即使是画廊这样的静谧之地,也无法对这种现象免疫。《美术报》(TheArtNewspaper)三月号报道说,大型展览观众数量的增长,已经使展览活动的多样性降低,并且正在将小规模和更学术化的展览挤出市场。

这里要吸取的教训是,创造性和商业性之间的紧张关系始终存在。我们都有,也都珍爱自己的“摇钱树”(tentpoles)―――借用一下这个电影业的术语。太多关注那些未来的超级畅销书,甚至老卖同样的东西,因而一叶障目,那么它们便只能成为危险之物。

创意是创造性产业的根基,也是它赖以生存的东西。神奇的公式是不存在的,关于这一点,有时候我们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提示。谁知道当年Decca唱片公司为什么将甲壳虫乐队拒之门外呢?还有,为什么环球电影公司和联美电影公司都回绝了《星球大战》呢?伦敦几乎所有的出版商都与戈尔丁的《蝇王》,以及罗琳的《哈利・波特》失之交臂,这又是为什么呢?

不管答案如何,那些说了“不”的人总是有理由的,我们也相信,他们知道市场需要什么和不需要什么。从事创造性行业,就是在一个很少确定性的世界中工作。

当然,我们必须,也一定要充分使用所有成熟的市场工具,从人口统计学到数字化的资料库。在哈泼柯林斯,我们已经用一种名为“作者追踪系统”(AuthorTracker)的程序,取得了很大成功,它可以自动向50万读者按需发送电子邮件,一旦他们心仪的作家有新作即将出版,他们便会得到通知。不难想像,随着此类数据库的发展,出版业会发生怎样革命性的变化。电脑革命推动了发行和配送领域的巨大进步,恐怕不会有人拒绝这种进步。每个机构,无论大小,都有了自己的网站;几乎每个网站都效命于市场推广。

然而,在过去十年间,对基于新技术的种种服务,广大读者一开始曾颇为困惑,继而便感到惊奇,现在,他们已经离不开这些服务了。在这段时间里,五湖四海的商家也一直在学习,以便去开发这个勇敢的新世界。

但是商家只能告诉你,上一个时间段人们喜欢什么。他们无法,也永远不会为下一本畅销书写个大纲。大约正好十年前,FourthEstate出版社因为《经线》(Longitude)一书而大获成功,一股历史故事的热潮便突然席卷了市场,然而,没有一本能够重现《经线》的成功。此时此刻,我们可以看到,《吃射走》(译注:Eats,ShootsandLeaves,一本讲述标点符号用法的语法书,2003年圣诞假期英国的头号畅销书)激起了同样的反应。

可以发现其他相似的例子,不仅出版业是这样,电影业、唱片业,或许包括所有的创造性产业,均是如此。暂且不管围绕着这些产业的兴衰变迁,如果你只想知道,它们不仅幸存下来,而且还兴旺繁荣的原因何在,那是因为它们总是关注着这样一个事实:与其他产业不同,我们经营的是一种不断更新的创意。

现在是不是最好的时代,这个问题还是留给将来的史学家去回答吧。不管怎么说,反正现在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图书将挫败所有的预言

出版业决非仅有的一个最伟大的幸存者,但是今天,在世界图书日这个英国最大的年度图书和阅读盛事之日,我们已经达到了一个这样的时代:英国书业每年创造产值40亿英镑,并且四分之一的产品用于出口;全英大约有5万个读书团体,而且还在增加;BBC第4频道播出的2005版“理查德和茱迪读书俱乐部”节目,仅在过去7个礼拜,其推荐图书便卖出了令人吃惊的70万本,这种情况促使BBC第1频道也要推出一个类似的自办节目。此外,现在每隔30秒钟,便有一本新书在世界某地出版。

刚听到这些最新统计数字的时候,我印象深刻,且大受鼓舞。接着我又想到―――尽管我这样想也许只有数字意义―――人们阅读这些新书,要想以每30秒读一本的速度,显然不大可能。这意味着一个众所周知但又很少被承认的现实,即,买的书比读的多。

柯尔曼先生(MrColman)―――芥茉酱的发明和推广者,并以自己的姓氏为它命名―――曾经说过,他之所以发了财,不是因为人们吃掉的芥茉酱,而是得自吃完菜以后,仍然留在盘子边儿上的芥茉酱。这好像是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类比,但我喜欢它,因为它说出了书和购书者之间的真实关系。

读者买书,不管他是不是读了,还是打算去读,或者希望去读,但是书的那种样子、感觉、味道,这些物理形式,本身便是一大快感之源,吸引着读者去买它,而不管随后他们会不会强迫自己去读它。

我相信,在面对所有其他要花掉人们时间和金钱的可替换物时,书的这种感觉性,始终都是它们得以幸存的一个主要因素。我确信,图书将挫败所有的预言,在电子时代继续生存下去,而且会保持它们存在了几百年,直到今天的大部分形式。

这就是我的预言,不过我要忠告诸位,应该以面对所有预言时相同的怀疑主义,来看待我的预言。但是,当我们凝望出版业的未来时,还有另一个更严肃的事情要考虑。

书的不朽与独特

亚当・斯密说过,人们“在创造利润的过程中,被一只无形的手所引领,从事着对社会有益的活动”,我相信,我们都是他这种说法的最好例子之一。当然,现在不难想到,书―――或许是非常非常多的书―――显然并未给社会带来任何有形的利润。但是这个原理是有效的。

出版业始终谋求创造利润。但是,在过去的两、三百年里,或许更长久,几乎没有什么企业可以声称,除了传播图书和知识之外,自己已经给人类带来了更多的利益。

发端于启蒙运动的思想,无论是法国的伏尔泰、卢梭,还是英国的洛克、休谟,或者亚当・斯密本人的思想,都是靠广阔供应的图书滋养,并得以传播。此后才有了工业大革命的兴起,以及我们今天享受的繁荣。它也播下了民主和支撑着繁荣的法律秩序的种子。

就一种完全个人的层面而言,图书已经起到了变革和创利的作用。朱利安・巴恩斯(JulianBarnes)在其《福楼拜的鹦鹉》(Flaubert sParrot,译注:英国当代小说家巴恩斯著,译林出版社刚刚出版了此书的简体中文版)一书中说的简洁明了:“书上说,因为她有此行。而生活说,她确有此行。书向你阐明诸事,生活则是诸事的反面。”(译注:这段话接下来是:“我不惊奇于某些人更喜欢书。用书来理解生活。唯一的问题是,他们理解的生活,只是别人的生活,而非自己的生活。”)

我只想多说一句,书如此所为,非其他别种媒体亦能为之。电影、戏剧―――甚至讲座―――能够阐明的东西很少。但是,没有什么比一本伟大的(甚至不太伟大的)小说更能促进理解。大众和个人通过书来丰富自己的过程,一直延续到今日,所以,不夸张地说,今天我们珍视的几乎一切,都应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书。

因此,世界图书日是个好日子,可以提醒我们,历史和文化通过书把我们联系在了一起,如果没有了书,便会人世茫茫。因为尽管有很多事可以庆祝,但也有很多人为读书感到担心,此话并非虚言:阅读正在衰落;随之而来的,或许便是更缺乏理性,更讲究本能、狂热,而且不可预知的社会。这是我们时代的烦恼之一:媒体上到处可见。这是对一个理性、文明时代即将死亡的恐惧,是对一个更为黑暗的时代即将来临的恐惧,在那样一个时代里,耸人听闻的大字标题成了指南,所有党派的政客们紧随其后。

首席拉比乔纳森・萨克斯(JonathanSachs)说过,“保卫国家需要军队;但是保卫文明需要书”,此言甚是―――在索尔仁尼琴的生平和著作中,这种观点表露无遗,他相信“一个国家,倘若拥有一个伟大的作家,就如同有了第二个政府”。每一代人都会找到理由,来相信他们生活在最好,或最坏的时代。但是书具有一种不朽的价值,一种独特的意义,可以超越这种暂时的利害。

说到我,我会一直以传统方式读书。下一代人或许会离开电脑屏幕读书,在网上读书,通过录音机、iPod或者将来的不管什么设备来听书。对我而言,我相信也是对在座各位而言,这事关文字的力量,真正的独创,想像力的飞翔,激发灵感的辩论,兴奋的争执,催人泪下的诗篇,打开旧日之门、以理解现在和未来面貌的历史著作,闪耀着新光的传记,永生难忘的小说,还有打开每一本新书,翻开每一页时的那种激动和期望。

所以说到底,这就是为什么,当我沉思自己在出版界的一生,并且细想我还能做哪些行当时,我总会回忆起《双城记》里的西德尼・卡尔顿说过的话:“这是我做过的最好最好的事情……”(译注:卡尔顿为了爱人的幸福,代替相貌酷似自己的查尔斯・达尼尔上了断头台。这句话是他临死前的独白。)感谢各位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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