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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下的“童话”

2005-04-13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你不觉得安徒生的童话很美吗?他肯定也画插图呢。”读过安徒生的童话,你是否也有与天才画家凡・高一样的感受?

安徒生的影响如此巨大,我们只须说出“安徒生”这个词,它所隐含的“温情”、“美妙”、“

精灵”与“幻想”等意味便自动呈现。他所创作的《丑小鸭》、《海的女儿》、《皇帝的新装》、《卖火柴的小女孩》、《拇指姑娘》等童话故事是人类文学史上永远的奇迹。然而,安徒生绝不只限于用“童话”这种艺术形式表达他的思想和感情。作为一个勤奋而多产的艺术家,他不仅为世人留下了二百多篇童话故事,还写过七部长篇小说,上千首诗歌,五十部戏剧,七部长篇游记,三部个人传记,上千封给亲友的信件,大量的日记,留下了上千件充满童话色彩的剪纸,几百件素描及十几本拼贴画册。最近出版的《安徒生剪影》一书以“剪影”的方式将一个具有丰富性的“安徒生”展现在我们眼前,使我们有机缘见识到这位给我们带来无限遐想和温暖的童话诗人的“另一面”。

作为谙熟安徒生作品的翻译家和学者,本书的编著者林桦先生曾经从丹麦文翻译了安徒生的全部童话、安徒生的自传以及他有代表性的小说、戏剧、诗歌和散文。在书中安徒生本身的丰富性与林桦的阐释,一同构成阅读的“分量感”。安徒生极为丰富的旅行生活、与19世纪欧洲艺术才俊的交往、所得的超乎寻常的荣誉以及他的奋斗、他的爱情、交织着温情、敏感、欢乐、忧郁、孤独的多种情绪等等,都在极简要的文字里得到体现。另外,林桦先生以他长年的观察和思索,详细介绍了安徒生的造型艺术成就,为国人欣赏这些作品提供了有价值的参照。

对安徒生来说,为身边的朋友及孩子们剪纸就好比给他们朗读童话故事一样,是一种充满诗意和人情味的日常生活行为,他常常一边剪纸,一边讲童话故事,“他拿着剪刀和纸与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这位从小就希望当个演员的安徒生便完全进入了角色。根据故事情节的需要,他的眼睛会流下悲伤的泪水;会张着嘴大笑;还会低声细语让你毛骨悚然,或是高一声低一声地唱。突然,他的讲述和剪刀都停了下来,他用手小心地慢慢地把剪纸揭开。说不定他还对着纸吹了一口气,于是一幅奇妙的剪纸就诞生了。故事的结局会让孩子惊讶,剪出来的图形更是孩子们无法想像的。”

这些剪纸具有毫无疑问的装饰性作用,尽管安徒生从不事先在纸上勾画要剪的内容,却在叠叠剪剪之后,展现出一幅幅构图完美、有出色的视觉效果的图案,同时这些剪纸还富含丰富的情感,正如林桦先生所介绍的:“剪纸本身是为了娱乐眼睛,它也是对精神的挑战。就和诗人的童话一样,表面上它是娱乐性的,但是往往包含着一种更深层次的意义。”

有谁能用剪刀和纸张创作出如此充满生命的流动感、幻想力和叙事的情节感的剪纸作品?那成为安徒生博物馆的标志的“太阳头”,传达着天真而恢弘的热力;“在跳舞的皮埃罗”,则使人想起《没有画的画册》“第十六夜”里那位长相奇特而滑稽、有伟大的喜剧才能,却在心灵里充满悲剧精神和深沉情感的“普尔希拉里”;他反复使用的“舞蹈的芭蕾舞女”、“持伞的小睡神”、“谦卑地垂下头来的天鹅”、“独脚立在巢里的鹳”、“长翅膀的小爱神”、“造型优美的树与花”、“充满异域情调的宫殿”、“颇有些笨拙却慈和亲切的风磨”、“吊死在心形绞刑架上的人”以及各式各样或滑稽可笑或荒诞恐惧的“精灵”、“魔鬼”等等形象,都使我们自然联想到他的童话里抒情、欢乐、神秘、忧伤等因素。而那些多声部的华彩图案所传达的幽绵、繁复的感觉,仿佛一个大宇宙拉开了它的序幕,世界的惊奇与庄严尽现眼前,也使人想起安徒生童话里反复吟咏的宗教主题。

通过安徒生“手下”的神奇世界,我们清晰地触摸到了童话精神的所在,并感觉到这种精神是如何渗透在一个童话作家在日常生活的创造之中。单是因为这些剪纸,《安徒生剪影》便成为这一年里最美丽的书了。

  《安徒生剪影》林桦编著三联书店2005年3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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