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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使周庄走向了世界

2005-04-20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因为有那么一张画的关系,我与周庄便有了这么一段感情……”

这是8年前的1997年4月12日的上午,在“’97中国苏州周庄国际旅游艺术节”的开幕式上,面对来自海内外的2万余名宾客和国内数十位著名艺术家,陈逸飞先生言简意赅而又深情饱蘸的寥寥数语,令全场发出一片热情的掌声。

确确实实,陈逸飞

先生与千年古镇周庄结下了不解之缘。

自上世纪80年代初以来,他一次又一次地返临周庄,为的就是这么一段华夏之情,这么一段难以割舍的“故乡”之恋。陈逸飞先生先后20余次来到周庄。每一次来,都进一步加深了他对周庄的印象,浓缩了他同周庄的情缘。他不止一次这样深情地说道:“周庄是我到过的国内许许多多地方中所见到的古建筑保存比较完整、历史文化遗迹比较多、水乡风光最为浓厚的一个地方!”20多年来,由他亲手创作的有关这座水乡古镇的油画达上百幅。这其中,最为令人叹为观止,也最能牵动全世界华人5000年炎黄情怀的,当推那幅溢满古镇神韵、题名为《故乡的回忆》的双桥油画(双桥,又名钥匙桥,由一座石拱桥和一座石梁桥架成,清澈流淌的银子浜和南北市河在这里交汇成十字,河上的石桥便联袂而成,显得格外古朴雅致。因桥面一横一竖,桥洞一方一圆,其模样极像古时人们使用的钥匙,故被人们称为钥匙桥)。

1983年的岁末1984年的岁初,已经加入美国籍的陈逸飞先生再次从昆山坐小火轮沿水道来到了周庄。不知不觉中,他的脚步停留在了双桥上。在世德桥上,38岁的陈逸飞举目远眺。刹那间,他的目光定了格:但见一派碧水泱泱绿树掩映中,沿河而筑的吊脚楼鳞次栉比地簇拥在窄小的水巷两岸,灵巧钟秀独具的粉墙黛瓦,近乎原始的水乡景色,一下触动了艺术家的灵感。接下去,连续好几天,从旭日东升到夕阳西下,陈逸飞是那样专心致志地沉湎于双桥的丹青笔墨中。为了能够更真切地体现出千年水乡古镇独特神韵的双桥风采,临行前,他再度伫立在双桥上,踯躅往返于附近的水巷两岸和河中停泊的橹船上,用长达一个上午的时间拍摄了神态各异的数十幅照片。之后,在美国的画室里,比对各个视角的照片,画家一次又一次地加以精心的修饰,最终,一幅题名为《故乡的回忆》的油画就这样展示出来了。

陈逸飞先生曾对笔者说过,这是他一生中创作时间花费最多也最为满意的一幅水乡油画。在这幅油画中,陈逸飞深深地倾注了一个炎黄子孙的情感。诚然,当时的他,作为一个崭露头角的艺术家,不可能也无法预测到在未来几个月后,这幅油画迸发出来的巨大效应。

1984年的金秋十月,这幅题名为《故乡的回忆》的油画,连同一起创作的其他37幅作品,在纽约美国西方石油公司董事长阿曼德・哈默博士创立的哈默画廊展出了。刚一展出,便在全美引发出一场前所未有的轰动效应。尤其是那些融西方油画和中国传统水墨画手法于一体的作品,竟然如此形象逼真地再现了有东方威尼斯之称的姑苏小桥流水和翠绿江南的田园风光,从而将成千上万的美国观众带向了神话般的境地。当时美国一家名叫《艺术新闻》的权威杂志,为此专门发表了题为《向西方潮流大胆挑战》的评论,突出介绍中国油画家陈逸飞的艺术成就。紧接着,陈逸飞创造了一个华人艺术家的神话:所展出的38幅油画即被抢购一空。

就在陈逸飞油画展出的第二个月,一个极富戏剧性的历史性机遇产生了―――1984年的11月,阿曼德・哈默,这位见过上世纪第一位伟人列宁的西方大亨,踏上了他神往已久的东方大国的土地。在北京,在雄伟壮丽的人民大会堂内,他将刚刚购得的油画《故乡的回忆》,作为礼物送给了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与列宁遥相呼应的上世纪最后一位伟人邓小平先生。一时间,在海内外激起了巨大的反响,被广泛传颂为佳话。其意义非凡深刻而又深远。

就在阿曼德・哈默博士与中国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热烈握手的半年之后,这幅油画经过陈逸飞的再次精加工,上了当年联合国协会的首日封:自1985年5月10日起在纽约联合国总部以及日内瓦、维也纳等地的机构公开发售。中国青年油画家陈逸飞以其卓有成效的努力获得了殊荣,也使默默无闻的双桥以及藏在深闺中的水乡周庄走出了国门,使越来越多的外国朋友领略到了中国水乡古镇所特有的令西方城镇无法比拟的旖旎风情。

就在1997年4月12日下午灿烂阳光下,映着水乡四周黄灿灿的油菜花,陈逸飞曾邀笔者一起乘坐摩托艇在白蚬湖上沿着周庄漫游了一小时之久。望着艺术家沉思的脸庞,笔者不禁深有感触地说道:“陈逸飞先生,双桥有神韵,古镇有吸引力,你起的作用非常大。因为正是你创作的这幅油画,将周庄推向了世界。”

陈逸飞先生听后笑了。他谦和、诙谐然而得体地回答道:“上午的剪彩仪式上我不是说了嘛,我只是作了一张画。作用,说到作用,应当归功于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是他老人家的强大推动作用。试想,如果当年哈默先生不把这幅画送给邓小平,周庄能够有今天这样举世闻名吗?哈默先生这万里迢迢一送,一下使世界变小了,于是,周庄便走向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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