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文里“妖魔化妈妈”是一种进步

2005-05-18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3000小考生“妖魔化”妈妈》成了4月25日《武汉晚报》的头版头条：记者在“楚才杯”作文竞赛组委会，发现五年级4200份考卷中，超过70％的孩子选择了一个共同题材―――被妈妈逼着整天培优，学习压力大，期望妈妈给自己一点时间。在这些孩子的笔下，妈妈是“会计师”，计算好了他们的每一分钟；妈妈是“变色龙”，

考了满分她睡着了都会笑醒，考差了就会大发雷霆；妈妈是“母老虎”，每次出去玩总被她准确地堵回来；妈妈是“河东狮吼”，看一会儿电视她就会发作。华中科技大学教育专家郑丹丹认为，3000考生不约而同地“妖魔化”妈妈，反映了妈妈们在当代社会面临的共同困惑，也说明构建和谐母子关系迫在眉睫。笔者却认为这么多的学生敢于在参加大赛的作文中，公开“妖魔化”妈妈，是社会发展的一种可喜进步―――我们的孩子敢于在作文中说真话了，他们终于将做作文看作是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的方式了。在中国，长期以来，学生们写作文都是在揣摸、模仿他人的思想，他们赞美的并不是自己真心赞美的人和事，他们批判的也并都是自己真心憎恨的人和事―――无论是赞美和批判，他们都是在迎合别人的思想，揣摸别人的脸色；他们自己的真思想真感情，那是只字不敢在作文里表现的，或者是要进行种种遮掩的。学生们做那样的作文，是对自己的思想与灵魂的扼杀，也是在对自己进行说大话说假话说套话的训练。现在再来看看那时候的高分作文，一定会让人惊奇于那时候的学生，会虚伪顺从得让人们根本看不见他们一丝灵肉的影子！

现在好了，现在的学生居然敢在作文里说妈妈的“坏话”了，敢对妈妈整天逼着自己培优表达自己的不满乃至愤怒了。他们也知道妈妈那样做是“爱”自己的表现，但他们并不是无条件地接受这种“爱”了，他们并不认为这种爱来自于“妈妈”，就是可以理解可以谅解甚至是可以赞美的了。更重要的是，他们把自己的这种真思想真感情表达在作文里，几乎没有什么顾忌了―――哪怕去参加比赛，他们也没想着要迎合谁了。这种写作文的心态的形成，是不是标志着我们的大环境在对学生心灵的制约上有了明显的改善呢？是不是也标志着过去那种让学生不敢说真话的“无形压力”正在减少甚至正在消除呢？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我认为武汉市这数千名学生敢于在作文里妖魔化妈妈，是一种可贵的社会进步。

表达真思想真感情的作文才是好作文，在这种写作文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今后才更容易写出好文章，也更容易创作出真正伟大的作品。更重要的是，他们也更容易得到健康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