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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把握多元化的世界?

2005-06-22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多元化是我们这个时代思潮的主旋律。然而,多元性背后隐藏着的相对主义的阴霾,也正笼罩在现代人的天空。自从现象学为我们打破“现实”桎梏,而将思想目光转向“可能”视域以后,我们似乎一直在奔忙于多元世界的丰富多彩,几乎忘却了还应该进一步去追问“可能性本身的秩序”。在这里,《二重论》发出了它倔强的呼声:“
我们的智力不能满足于一种迷茫漂泊的人生,一堆零散杂乱的知识,和一个支离破碎的世界,因为,很简单,世界只有一个,永远只是同一个世界开放得万象欣欣。”诚然,我们这个时代,是一个拥有了太多知识的时代,却惟独对知识缺乏(或者说没有来得及)做一种统一性的了解。

胡列清的近著《二重论》(陕西人民出版社2003年)力求对多元化世界的统一性进行回答。在二重论看来,多元性并不是一个可以独立成立的严肃话题,只不过是复杂性的一个表象侧面而已。真正的难题在于要找到一条通向复杂性的逻辑理路,和一种处理复杂性的逻辑分析方法。他提出格局和格局分析就正是这样的理路和方法。

“格局”一词其实并不陌生,它正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我们的日常生活当中,如经济格局、文化格局、思想格局、生态格局、心理格局、社会格局等,凡当我们面对复杂性问题时,就总是不知不觉地、不约而同地使用到这个概念。作者敏锐地看到了这一点,着意将其上升为一个专门的逻辑学范畴,用格局来指称复杂现象的“复杂的”逻辑结构。并大声疾呼:“我们要发起一场专门针对格局的逻辑研究”,要建立“格局分析法”以取代“机械分析法”和“矛盾分析法”。

复杂性不外乎整体性、意义性和演化性,表现为整体的层次性、意义的环节性和演化的阶段性,并可以统一归结到层次性上来。所以,对复杂性的认识,本质上是对层次性的认识,关键在于要找到“严格层次性的逻辑判据”,也就是要从逻辑上判定什么样的变化才是“质变”,而不是“量变”,才谈得上发生了层次性飞跃,也才使得我们对演化发展的把握变得必然唯一和可操作。譬如,水被加热,到100℃时开始沸腾。要知道,水的温度每升高一点,其性质都多少会发生改变,那么我们凭什么说哪个温度上的变化就是质变呢?这确实是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我们习惯了将任意的变化随意地说成是质变或者不是质变,因而对复杂的世界也陷入了不可把握的泥潭。

在二重论看来,其实哲学的问题永远只有一个,只是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从不同的角度,将同一个问题展开到与人类自身当下相应的水平。思想史上曾经上演过的话题,归结起来都是围绕着“实体与关系”的“二重性”问题。二重性的世界必然同时会在多元性和多层性两个方向上展开,最终形成一个多层次并存的结构。这种多层次并存的结构,就是“格局”。于是,“世界收拢即为相关,打开则为格局。”“任何现象都是一个格局”。认识世界,从根本上看就是去认识事物的内在逻辑格局,也就是格局分析。具体地,就是要展开事物的诸层面,将特定的现象定位在相应的层面。

二重论所谓的“严格层次性”,是发生学意义上的层次性,而不是类演算中不同大小类之间的所谓层次。“严格层次性”的两个逻辑判据表现为“外延上的幂集”和“内涵上的反身”,并且二者等价。于是,事物的演化发展就表现为一个不断“反身重构”的环节序列。譬如,力学演化史中,我们就看到了“重量 质量 能量 信息”的物质形态序列,和“位移 速度 加速度 跃迁”的运动形式序列。这样的序列在逻辑上就是格局的序列,因为在每个环节上都表现出多层次并存的结构。所以,世界最终呈现的是一个格局的谱系。我们全部的知识,也表现为一个相互关联着的知识的谱系。这种格局谱系就正是多元世界的秩序。

我们会不无惊讶地看到,二重论对世界的演化做出了一种全新的阐释,一个井然有序的发生序列,一个主 客统一着的逐层开显的序列。一方面,今人有今人的世界,古人有古人的世界,另方面,这所有不同的世界之间又构成一个严格的反身重构的层次序列。读到作者如此富有理论思辩的论述,复杂而多元的世界逐渐打开了它神秘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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