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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论译事

2005-06-29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名家名论名译》以较经济的方式介绍了14位翻译家小传和他们的翻译观,然后选出这些翻译家的译文片段予以评赏,篇幅虽然不长但涵盖范围相当广。

从翻译研究的角度来看,书中所选择的翻译家,绝大部分遵循严复的“译事三难信达雅”之说。然而,从20世纪80年代末开始,随着改革开放所带

来的翻译事业迅速发展,“信达雅”已无法满足翻译界的需要。于是翻译界向欧美取经。20世纪80年代中,奈达(EugeneA.Nida)与金堤合写的翻译小书通行全国译界,纽马克 Peter Newmark 以及后来的埃文・佐哈尔 Itamar Even Zohar 等,都成为内地和香港翻译理论研究者的学习对象。然而,国外这些理论家所创立的各派,如语言学派、文化学派、解构学派等,不仅与严复以来的中国翻译理论毫无关系,对今后中国的翻译实践也不见得有帮助。不能说上述欧美各派翻译理论对中国人完全没有意义,但我们必须认识到,原则上我们的翻译理论研究应该建立在我们自己的语言文化基础上,即中国的语言文化基础上,为我们今后的翻译实践提供指导方向。

从上述背景看来,《名家名论名译》的编撰和出版是有其深刻意义的:我们要遵循前辈的足迹,重视他们外译中、中译外的经验体会,从中归纳出有启发、有指导性的规律,加上吸取欧美于我们有益的营养,逐渐建立我们自己的翻译理论架构。我们的任务之一,是要在传统的、启蒙式的、宏观的高度上给“信达雅”注入新的阐释,并补充、发展、完善之。

书中所收入的翻译名家,其中学者翻译家较多,包括胡适、朱生豪、钱钟书、许渊冲、王贤才、霍克斯(又译霍克思)、王佐良、余光中等;专业翻译家有傅雷、杨宪益、戴乃迭、沙博里等;严复和林语堂两人很难归类,前者是位思想家,后者可归类为作家。

在这14位“名家”里,并不是人人都有“名译”的,也不是个个都有“名论”的。严复、傅雷两位既有名译又有名论;林语堂、朱生豪、杨宪益、戴乃迭、霍克斯等则有名译而无名论。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的看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些名家有关翻译的见解都是根据个人的实践经验有感而发的“言论”,也都是在“信达雅”的范围里抒发自己的见解,值得我们再三咀嚼,悟出其中的含义。

《名家名论名译》里的一些翻译家有两个共同之处。一是他们只顾埋头翻译,不钻研理论,就是讲几句与翻译有关的话,也都是点到即止,决不长篇大论。另一是他们都是多才多艺的多面手,除了具备扎实深厚的国学根底外,还兼通其他专长,如傅雷是欧洲绘画鉴赏家、欧洲艺术史学学者;杨宪益在牛津大学念的是古希腊文和拉丁文;胡适涉及的领域更多,包括哲学、考古、文学等,后来还做过国民政府驻美大使;钱钟书与杨宪益一样,在牛津大学呆了好几年,懂好几国语言,博闻强记。

这些翻译家大部分是勤于从事翻译实践的,其中有几位由于忙于其他工作,在译文量方面难与傅雷、朱生豪、杨宪益与戴乃迭等相比,但即便是钱钟书、胡适等的“译论”,也都是出自他们的实践所悟出来的心得体会,而不是就理论而理论。这一点十分重要。

翻译在人文学科里,是一门新的科目,虽然它有直接记载的历史从佛经翻译就已开始了。翻译既是一个古老的行业,又是一门年轻的学科,而人们一直把它当作“纯技术”行业,与需要思考的学术无关。欧洲在创建大学时,强调大学之道在于培养训练思考的能力,不是职业训练所,因此大学里的科目应以独立思考为本。现在的情况恰好相反,哲学、历史、社会学等人文与社会学科正遭遇到厄运。

《名家名论名译》为我们显示了前辈们的成就和贡献,我们应该重视之、学习之、珍重之。外国的翻译理论我们也应该知道,但应该是“辅”,自己的传统和经验才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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