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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十五年》:一部精彩纷呈的“心态史”

2005-07-06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黄仁宇在中国的命运一直显得颇为尴尬,美国学术界认为他的“大历史观”属于早已过时的大叙事,大结构,违背蓬勃崛起的微观史学和眼光向下的社会史潮流。因此使他的任教旅途受尽坎坷。可当他的书《万历十五年》在国内狂销上百万册后,黄仁宇又摇身一变被书市定位为流行读物作家,可学术界却仍把他逐之于正统墙篱之外

。台湾更有人调侃为“史学界的琼瑶”。那么《万历十五年》真的仅仅是某种流行时尚的符号吗?

在内地阅读群体中,一直存在以下现象,对《万历十五年》的优美文字和曲折的故事津津乐道,但又大多说不出此书真正精彩在哪里。其实,《万历十五年》内涵着黄仁宇对中国历史衰败原因的解读,所表述的无外乎有两点意思:一是明帝国的运转和维系由于过于依赖道德训戒和中国人所惯用的人情世故的标准去揣测周旋,因而不断地在内耗中损失掉了再生的能量;二是要以此例子警示后人,只有把人情世故置于完善的法律和社会制度化的轨道中限制其随意的发挥,才能避免帝国衰败的命运。黄仁宇形象地称之为“数目字管理”。然而,“数目字管理”恰是西方崛起的秘诀,因而黄氏为明帝国开出的药方难免有过于倚重西方经济发展理论的嫌疑,所以又有人批评他想照猫画虎地把中国的未来变成西方的现实,太过于屈从现代化的西化逻辑。

就我个人的阅读经验,《万历十五年》更像是一部精彩纷呈的“心态史”,展现皇朝和士人世界的斑斓画面,其运思与灵动之气颇得法国年鉴学派第三代之韵味,内中又透着黄仁宇多年沉浸史料的非凡功力,单就熟读明实录的毅力而言,就非一般流行作家可望其项背。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出现的诸多模仿之作无法与其比肩而立的缘故。

  《万历十五年》黄仁宇著三联书店出版黄仁宇的其他作品:《赫逊河畔谈中国历史》、《十六世纪明代中国之财政与税收》、《关系千万重》、《黄河青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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