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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也要重视导向

2005-08-10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中华读书报》“开放的翻译家人物谱”及“外国现代文学流派走廊”两个专栏,自2005年2月16日起,至8月3日结束,在历时近半年的时间里,先后介绍了十位文学翻译家和十种外国文学流派或文学现象,使读者有重点地回顾了对外开放以后我国文学翻译界走过的道路。这些文章发表后,深受读者的关注。一些中老年读者,从专

栏介绍的人物和流派中,重温了自己当年阅读这些译作的感受,仿佛又唤起了对初识外来文学思潮所涌现的那股激情。而更多的年轻读者,则从专栏反映的史实中,认识了前辈翻译家勇于开拓的精神,了解了那些外国文学流派的主张及其来到中国的历程。有的研究生说,这十位翻译家,每一位都是值得研究的课题;有的专业学者说,对那些外国流派的“洋出身”虽早有了解,但它在中国传播的过程,却是这次从专栏中获知的;有些中国作家说,从专栏中不但回眸了老流派,还了解到了女性文学、新传记文学等当今世界文坛日益兴盛的文学现象,开阔了文学视野;还有的读者,就是冲着要看这两个专栏,特意去订阅了《中华读书报》。凡此种种,说明开辟这两个专栏,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在《开放的翻译家――一项思想文化资源》一文中,笔者曾谈到,策划、主办这两个专栏的意图是:回顾在改革开放初期,承担着压力,勇于翻译出版西方文艺新思潮、新流派的翻译家的学术成就;彰显他们通过译作和专著,为拓宽人们视野,促进思想解放,推动文艺繁荣所做出的贡献。包括这十位翻译家在内的这一辈“开放的翻译家”,他们的学术造诣和崇高译德,他们已有的贡献,当然应该传承和发扬。但是,人们的期望,绝非仅止于此。世界在变化,时代在前进,人们更期望肩负着促进中外文化交流使命的新老翻译家,能够承前启后,与时俱进,用自己更出色的翻译成就,来迎接新形势对翻译工作提出的新挑战。

发展翻译事业,提高翻译水平,需要解决的问题很多,但是,按照代表先进文化的要求,联系对外开放以来我国介绍外国文艺思潮的实际情况,笔者以为,有志从事翻译工作的朋友,当前必须把重视翻译导向放在首位。

翻译要善于区别精华与糟粕

外来文化向来是精华与糟粕并存,在人文社科领域,由于受政治因素和意识形态的影响更大,因此情况愈加复杂。面对“五彩缤纷”的外部世界,译什么?以什么样的指导思想来选材?这不应仅凭翻译家的个人兴趣喜好,更应考虑科学的学术价值取向及社会认同尺度。有人把翻译比喻为“双刃剑”,意思是说,通过翻译,可以把外国文化的精华引进来,促进精神文明建设;也可以把人家的糟粕贩进来,造成精神污染。此说不无道理。其实更有甚者,时下在利益的驱动下,有人通过翻译,甚至把洋人的“文化垃圾”,也刻意包装后塞给读者,以致贻害社会,这类事例这些年并不少见。季羡林先生去年与笔者关于翻译的一次谈话中就明确表示,不必追求做什么“翻译大国”。季老说得好:“你成了翻译大国,但如果你翻译的东西中,有不少是不需要的,甚至是垃圾,那这样的翻译大国又有什么意义。”可见,从事翻译,发展翻译,首先要坚持正确的翻译导向,善于区别外来文化中的精华与糟粕,明确该译什么,该拒绝什么。

本文无意讨论翻译选材的具体标准,只想强调:在翻译中,务必拒绝“惟钱是译”的错误思想。在上世纪80年代后期,我国图书市场上一度充斥西方格调低下、渲染暴力色情、甚至变态淫秽的翻译图书,以致有些书被查禁,有些出版者被严厉处罚。这就是翻译导向出错的恶果。其原因固然很多,但最要害的原因还是“译书出书只为赚钱”。这与施咸荣、董乐山那一辈“开放的翻译家”,当年译书不计报酬、不求署名那种境界相比,真有天壤之别。如今是市场经济,翻译当然要讲经济效益,但应该在正确导向之下寻求合法的经济回报。“只要出版者给钱什么都可译”,这种不顾翻译导向的后果,是极其有害和危险的。

善于正确区别,也是一种导向

“开放的翻译家”的翻译成就中,一个十分重要的经验,就是认真执行了“洋为中用”的方针。有人以为,现在是“经济全球化,文化多元化”,若强调了“中用”,就会影响了“多元”。其实不然。只讲洋文化的“多元”,不讲有选择的“中用”,这种放弃区别的结果,只能助长“垃圾文化”的走私,造成导向的错位。我们所倡导的“中用”,绝非那种实用主义的“中用”,更非庸俗的唯利是图的“中用”,而是既要放眼世界潮流,又要紧扣中国国情;既要满足大众的精神消费,又要兼顾不同层次专业的需要。要使洋文化为我所用,关键要有文化智慧,这种智慧就是经过区别的选择。回想当年,“开放的翻译家”针对我国长期封闭的状态,没有专拣能赚钱的去译,而是选择有助于拓宽人们视野的新思潮、新流派来翻译,并积极开展相应的研究与评论。从促进思想解放的效果来讲,确实起到了好的导向作用。

强调重视翻译导向,绝不意味回到过去那种自我封闭、保守僵化的状态。政治导向与文化导向,既有相通的共性,又有各自不同的诉求。前者体现国家的政治要求,必须全面履行,不容缺位;而后者当中,有些属于学术、艺术乃至美学的范畴,应容许争鸣,这里的导向,实际上起着引领、倡导的作用。翻译涉及不同文字及不同的文化背景,对待翻译导向,自然不能“一刀切”。特别在信息时代,随着网络的发展,世界文化的传递、交融更加快捷和频繁,新的文化现象匆来快去;所谓精华与糟粕往往较难界定,有时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还有些虽无大益但也无害的消遣类文化,也不宜一概拒绝。所有这些,都要求翻译中要善于取舍。因此,善于正确区别,这也是一种导向。

处理好翻译导向中的三种关系

受“开放的翻译家”经验的启示,笔者以为,对待翻译导向,有必要处理好以下三种关系:首先是吸收与知情的关系。为了借鉴与吸收,对于外来文化中的精华,具有普世价值或引领创新的文化成果等,当然应该翻译;外来文化中某些负面的东西,虽不值得吸收,但应该加以了解,可以适当调整翻译和传播的方式,以供参考研究的需要。其次是引进与消化的关系。既要组织翻译引进,也要积极开展作品评论及翻译批评,促进引进与消化的协调。再次是眼前与未来的关系。翻译既要满足人们当前的精神需求,也要兼顾到可预见的未来需求。因为世界发展是不平衡的,翻译家作为思想先导者,应该具备前瞻的眼光,把有发展潜力的东西提前介绍过来,借以启发、推动本国相关领域的发展和创新。需要处理好的关系当然不止这些,但若重视并抓好了这三条,翻译的积极作用就能更大地发挥出来。

坚持正确的翻译导向,坚持“洋为中用”的方针,靠什么来支撑?“开放的翻译家”的事迹告诉人们,主要靠崇高的翻译职业道德。正是秉着自觉的译德,他们不去译像《玫瑰梦》那样的垃圾,而是顶着压力去译《麦田里的守望者》这类有助于提升人们认识的作品;他们勤练翻译基本功,努力在翻译质量上精益求精;他们不单认真译,还搞研究,积极写评论文章;他们即使当了部长高官,依然执著地为翻译在做新贡献……“开放的翻译家”令人敬仰的学术造诣和人格品德,不仅体现在他们的译作及专著中,如今通过这两个专栏的传播,又将更广泛地激励人们,为促进翻译以及中外文化交流事业的发展,共同做出更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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