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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中文吧!”

2005-08-10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前几天,我参加了在北京友谊宾馆召开的第22届国际科学史大会。这可是我头一次参加国际会议,而这也是这个大会头一次在中国召开。

大会开幕式那天上午,会场几乎都坐满了,连过道里都是人。我没带相机,所以只好用手机拍照。本来我的手机像素就不高,焦距也有限,再加上人多,所以首先进入镜头的总是一些后

脑勺。我那几张照片大都不太成功。没带相机真是个失误。

开幕式杨振宁也去了。他一出现,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他作了个大会报告,题目叫“爱因斯坦:机遇与眼光”。他说狭义相对论还可以说是建立在洛伦兹和庞加莱的研究基础上,但广义相对论完全是爱因斯坦自己“创造(create)”出来的,他多次用“creator”这个词来说爱因斯坦,要知道,“creator”这个词的本意是造物主、上帝。他回答问题时,有一幕很搞笑。一个中国人问了个很长的问题,说完之后,杨振宁让他再说一遍,他就重说了一遍,可是,杨振宁还没听明白,就让他到前台来说,这时,一直都在讲英语的主持人――一位满头白发的外国老先生突然用十分纯正的普通话说:“说中文吧!”全场哄笑。后来,我听说,他就是美国著名科学史学者席文。据说他是继李约瑟之后研究中国科学技术史的大师。

本次大会的工作语言是英语。这几天,我有时几乎一点也听不懂,再加上老犯困,别提有多郁闷了。不过,我发现,如果集中精神听,基本全能听懂。可是问题就在于精神无法持续集中,总是在认真听了三、四句之后就不由自主地走神儿。这几天也说了不少英语,都快说出惯性了。

大会大多数时间都是分组讨论,我每天都得抱着程序册认真研究,决定第二天去哪一组。有一天,我选好了一组,可是去了之后发现根本进不去,门口都挤满了。我就去别的会议室,可去了好几个,个个爆满。不过这是刚开始时的情况,到后来就出现了报告人到不齐甚至大量缺席的情况。

有一组是讨论日本医学暴行的,主要是从历史、政治、文化和伦理的角度考察日本战时对中国实施的人体实验,同时也涉及到了纳粹以及二战时期整个法西斯的罪行。我也不知为什么特别想了解这方面的知识,所以一拿到程序册就决定了要听这一组的报告。那天也挺神奇,平常那个时间我困得眼都睁不开,坐着都能睡着,可那天一点都没有困。日本学者土屋贵志讲了1932 1945年间的一些具体事情,还给我们看了一些图片,有些图片让人看过一遍后都不敢再看第二遍。来自新西兰的郭南燕介绍了几部日本战后的文学作品,都是以战时医学暴行为题材的。聂精保主要讲述了中国战后对日本医学暴行的一些重要误解。虽然来自新西兰,不过他是中国人,而且他和我说他要永远保持中国国籍。

7月26号,大型图片展“爱因斯坦――宇宙大匠”在中国科技馆开幕。我光顾拍图片了,旁边的文字介绍都没来得及细看,尽管如此,看完后我都觉得腰快断了。我在这个展厅的门口还碰到一个“民科” 民间科学爱好者 ,远远地看见他,我就觉得他像是个民科,衣服、鞋都破破烂烂,头发也乱七八糟,还背了个很破旧的包。我的好奇心一下就上来了,因为我对民科的了解一直只限于书上写的或者别人说的,我还没有真正接触过他们。我刚走到他跟前,他就指着有限宇宙模型图片说:“这个我们的老祖宗早就弄出来了,比他这个早多了,中国人不重视自己的文化成就。”然后他掏出一张一面有字的纸和一支笔,开始讲他研究的有限宇宙模型的“原理”,反正我是没听懂。我问他有没有学术论文,据说民科都喜欢给人散发资料。他马上说有正式资料,只是没带,如果我需要可以找他要,给我留了他的电话。我一看是北京的号,就问他在北京如何生活,因为他的口音很明显是南方人,他说他在北京租房子住,靠做环卫工作生活,来北京已经六年了。

我还认识了两个美国的名人,一个是美国农业部的科学顾问Dr.Krishna R Dronamraju,他是研究基因的专家,据说在美国一提他的名字,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另一个是一位摄影师,她叫Michele Wambaugh,她曾在美国举办过多次大型摄影作品展。他们是一对夫妻,他们让我作他们的中国女儿。

大会开幕当天和闭幕前一天的晚上都有晚宴。开幕那天的晚宴是自助餐,人多座位少,大家都站着,每人手里端个盘子,一边吃一边互相说着话。站在我旁边的一位乌克兰朋友主动和我说话,没说几句便说想和我跳舞。我的老师说过:“吃饭比开会更重要,在这个时候,孤独的人是可耻的!”那么,这位乌克兰朋友主动和我谈话也许就出于这个原因吧。

大会开了七天,我也跟着转了七天。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和杨振宁照了一张相,而且是用手机照的。

本文作者与Wambaugh合影(摄影/李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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