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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的叙事方式

2005-08-17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王小波的《时代三部曲》包括《青铜时代》、《黄金时代》、《白银时代》,三部作品各有不同的叙事指向。《青铜时代》演绎了《太平广记》中的几则有关唐人的传奇故事;《白银时代》讲述了几个将来时态的故事;而《黄金时代》中的作品大多以文革为背景。在王小波的小说中,性成为他多数小说叙事的一个基点,但这却不是

他作品的终极,他以此所要表达的,是对生命与人性的健康、健全的存在方式的张扬。为此,作家注意到讲故事的技巧,运用倒错的叙述时序、个性化的内视觉叙述和独具特色的修辞,不仅增强了作品反讽的意味,更增添了故事的乐趣。

王小波在叙述这些故事时,并没有严格按故事发生的自然时间来叙述,他总是千方百计、独出心裁地将原来的事件打乱,造成时间变形,营造一种陌生化的阅读效果,吸引读者。如在《黄金时代》中,王小波叙述一个故事,从来都没有按“开端―发展―高潮―结局”的模式来叙述,而是常常以“按语式”的口吻说“有关这件事,还有一些需要补充的地方”……王小波似乎是一个不合格的讲述者,他为什么要刻意回避这种“一次性的完整讲述”?

《时代三部曲》共11部作品,几乎每部都活用第一人称内视角,巧妙地为作者传情达意,叙写出一篇篇富有个性魅力的作品。20世纪以来,小说界特别重视这一叙事角度,作家们认为:“小说中的事件不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物对事件的反应”。内视角,是一种叙事者自限于自我的所见所闻所感的特许范围的叙事视角。在《时代三部曲》中首先是“王二”视角。《时代三部曲》中每篇作品都用“王二”做叙事者,以王二的目光去审视“文革”这段历史以及中国的人性问题。作为小说的叙述者,王小波调侃着历史、政治、爱情、性,借此将一切被意识形态所笼罩的问题还原出来,不仅具有反讽的意味,而且增强了作品的趣味性,也留给读者更大的思考空间。其次是超“我”的视角。《时代三部曲》都是以王二――“我”这一内视角来叙事,但其作品中的“我”视角,又往往突破一般小说中“我”的叙事特许范围。如《未来世界》作品分上下篇,在“下篇:我自己”部分,叙述的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视角的运用当然通畅无阻。但在“上篇:我舅舅”部分,叙述的是“我舅舅”的故事,甚至还涉及到“我舅舅”的私人天地的内容。按常规叙事者“我”会落入叙事的困境,但王小波却能在困境中突围出去,为“我”的叙事铺平道路:整个上篇,以“我”写“舅舅”的传记的形式出现:“刚才的一段就是我给我舅舅写的传记。”“我给我舅舅写传记,事先也做过一些准备工作,不是提笔就写。”“根据我掌握的材料,我舅舅……”“小姚阿姨和我舅舅谈恋爱,我总是设法偷听。”“有一件事小姚阿姨可以作证。”等等。这种独特的超“我”视角,既拓宽了内视角的“权力自限”范围,丰富了作品的叙事内容,又保持了第一人称内视角的合理性,始终给读者一种逼真感。

在修辞上,《时代三部曲》对比、比喻、拟人、夸张、用典等修辞格的使用使小说更富有感染力。让王小波戏谑的语言最为生色的是作品的比喻。他善于运用比喻手法,常常把日常生活中最平常、最普通的东西信手拈来,充分调动视觉、听觉、味觉、触觉等感官,寻找本体与喻体之间或明显或隐蔽的相似处,因此,《时代三部曲》中用喻的着眼点多种多样,使叙事效果丰富多彩。

可以看见的是,《时代三部曲》在含而不露的叙述中,综合运用时间变形、独特的叙述视角、丰富的修辞手法,用戏谑、幽默、调侃的语言述说人类生存状况中的荒谬故事,蕴藏着作者对于人类生命意义的根本性思考,实现了内容与形式的完好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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