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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疫引起的恐慌

2005-08-24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快走!慢回》(法)弗雷德・瓦尔加著 彭伟川译海天出版社 2005年7月出版

欧洲人对鼠疫心有余悸。14世纪鼠疫大流行时,欧洲死了2500万人,占

总人数的四分之一;17世纪,伦敦又发生鼠疫,46万人口中死了7万;而19世纪末,鼠疫在20年内蔓延全球,夺去了14万人的生命。可以想象,在今天风吹草动、草木皆兵的欧美,如果出现了鼠疫,人们会是多么惊恐。

然而,巴黎真的出现了“鼠疫”。警方接到报告,市内几个区都有住宅的大门被涂上了反写的4字,随后,相关居民相继神秘死去,身上爬着跳蚤,皮肤发黑,让人想起历史上的黑死病――鼠疫,而那个反写的4字,经专家考证,正是当年人们写在门上以躲避鼠疫的护身符。警方对4字的署名者CLT作了深入调查后,也发现那是中世纪针对鼠疫的一句拉丁文警示语“快走!慢回”的缩写。此事一经媒体披露,巴黎马上就出现了恐慌,人人自危。

探长亚当斯贝格是个凭直觉破案的人,他在最先传播鼠疫消息的基内广场观察公告员若斯及其听众时,脑子里一闪,似乎发现了凶手,但灵感瞬间消失,直到几天后的一个夜晚,在马赛看海边时,水中的一道亮光才又重新激起那道灵光――预防鼠疫,钻石是最佳的护身符,这一理论在专家那儿得到了证实。于是探长重返广场,抓住了戴钻戒的小老板达马斯,并查出他的家族与鼠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达马斯在事实面前很快交待了自己的罪行,原来,7年前,家境富裕的达马斯遭到一伙流氓的敲诈和迫害,女友受辱跳楼身亡,他受冤入狱。出狱后,他追踪仇人,并以家族的传家宝――钻戒作掩护,培养所谓的鼠疫菌,然后把染上“鼠疫”的跳蚤装进信封,塞到仇人的门缝底下。虽然这种鼠疫菌纯属乌有,但有幻想癖的达马斯自以为一一毒死了仇人,雪了恨。

案子就这样破了?远远没有。根据尸检,受害者是被掐死的,而不是得鼠疫死的。对跳蚤的化验结果也表明,跳蚤身上也并无鼠疫病菌。至于死者皮肤变黑,是因为被涂上炭粉所致。得鼠疫死亡者皮肤会发黑,这是以讹传讹,是一个流传久远、普遍被人接受的谬误。达马斯精通鼠疫知识,显然不会犯这个常识错误,其背后必定还有黑手。可达马斯为什么把全部罪行都承担了下来呢?

全书围绕着鼠疫而展开,但死因最终与鼠疫并无关联,随着情节的发展,案件变得越来越复杂,命案变成了基督山式的复仇案,然后又牵出了一桩遗产争夺案。受害者原来是虐待狂,鼠疫的传播者却让人同情。当作者最后捅破窗纸,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时,读者都感到相当意外,因为结果与原先想象的太不一样了。

虽然是一本“通俗”的侦探小说,但《快走!慢回》富有哲理性,作者通过情节的展开和犯罪动机的分析,指出现代社会的冷漠和自私造成人心的孤独,孤独容易让人变态,造成疯狂,而个人的疯狂举动和报复行为会引起集体恐慌和社会的动荡,酿成巨大的悲剧,现代文明会轻而易举地被一些失去理智的疯子毁于一旦。小说出版不到半年,这些观点便在“9・11”事件中得到了印证。作者还细腻地刻画了人物的心理,揭示了人性的弱点,认为某些灾难的发生与人们强烈的好奇心和热衷于传播谣言是分不开的,“如果说人类有一种永远不能满足的渴望,那就是好奇心”,并精辟地指出:“迷信就是轻信,轻信就是欺骗,欺骗就是灾难,它扩大了人类的伤口,造成的死亡远非鼠疫能比。”

《快走!慢回》出版后,在欧美各国大受欢迎,20多个国家购买了版权,还先后获得了“法国书商奖”、“女读者大奖”、“欧洲青少年奖”和“法语国家最佳侦探小说奖”,高蒙电影公司也于不久前根据这部小说开拍电影。最神奇的是,这部小说还带动了法国的旅游业,因为书中写的地址都是真的,不少外国读者读了小说后纷纷跑到巴黎去实地考察。法国人怎么也没想到那些平常没有什么人去的地方竟然成了旅游热点,他们在感谢作者的同时也感叹小说的作用及其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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