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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如何禁止

2005-09-14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都是一个“爱”字。谁也不能说爱一个人是错的,可是有一些爱如果注定要造成伤害,不仅伤害自己,也会伤害自己爱的人,这样的爱,我们是不是要禁止?

“世界上最遥

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一直很喜欢泰戈尔的这首诗,喜欢在一个人的时候轻轻地吟诵,然后就有一股忧伤慢慢在心里荡漾开来。如此爱一个人,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啊!可是,更有一种爱,比这沉默的爱还要让人揪起一颗心来无法呼吸,它是无望的,是被禁止的。虽然,爱的本身并没有错。

在这本《被禁止的爱》(上海书店出版社出版)里,最后一个故事娓娓地讲述了这样一种忧伤。当一个男孩子无视身边同龄女孩的追求,而对比自己大12岁的女教师产生了一丝情愫,我就知道它将会是让人无法快乐起来的文字。

C'est La Vie,这就是生活,那么繁复错综,令人措手不及。我实在佩服作者怎么可以安排出种种让人瞠目结舌的情节来揪住读者的心。男孩子最爱的母亲由于空难丧生,他怀有恋母情结,一直对父亲心寸芥蒂,却因为这场灾难对父亲前嫌尽释;喜欢那个男孩子的女同学因为他和女教师的要好而心生妒忌,想方设法使学校知道了这场“师生恋”,他们不得不分开,男孩受到打击,意外中跌跛了腿;女教师父亲病危,她无意中听到来看望他的学生的话,误以为男孩是她的亲弟弟;女教师的父亲、他的学生和男孩的母亲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都是一个“爱”字。谁也不能说爱一个人是错的,可是有一些爱如果注定要造成伤害,不仅伤害自己,也会伤害自己爱的人,这样的爱,我们是不是要禁止?

其实我并不太喜欢这样的故事。作者太过残忍,逼着读者去面对一个又一个不圆满。反正故事是在你笔下发展的,为什么就不愿稍稍心软一些,温情一些?虽然这个故事是整本书里面最美的一个,文字和情节的安排更像一篇成熟的小说了,可我还是偏爱前面的、历练还不够的文字。

作者到底是个心理学家,刚拿起笔来写小说的时候角色转换还不习惯,故事里关于心理学的术语、分析和测试还留着不少,虽然写成了故事,看起来倒是真正意识到,它们仅仅是“故事”,不必往心里去的。可是一本书写下来,思路顺畅了,文笔感性了,种种科学的痕迹越来越不明显,于是更接近文学。像我这样习惯沉浸到故事里去的人在阅读的时候往往信以为真,自然深受其害,在这些纠缠的、伤人的爱里面和他们一起悲喜。书里书外的人都揪着一颗心,也许,作者成功了。

我一直在想,爱是不是一种疾病。快乐和痛苦永远在爱里面如影随形,除了爱着的人,没有人能解救他们。很多时候我们都知道爱不是童话里那样的,会有伤害,而这样的伤害有时会积压在心上,真正成为疾病。看看吧,那些坐在心理咨询室里的人有多少是因为太深的爱让他们无法承受,爱情、亲情……爱不是放肆的自由,不是明明知道会造成对方的困扰,还是要说“对不起,我爱你”。或许这是作者要告诉我们的,这样的猜想能让我稍稍从这个让人呼吸困难的故事里走出来。

“喜欢一个人,在一起时永远是快乐的;爱一个人,你会常常烦恼流泪。……每当我想微笑,你却让我哭泣……无论等待多久,都无法再靠近你”。最后一页有着这样的文字,令我难过。可是,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如果一些错误是注定的,那么不要开始,或者早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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