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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同居、笑场、借种和白噪音

2005-11-16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潘石屹出演电影《阿司匹林》是一个娱乐新闻,一个地产商能够和美眉一起在电影里投怀送抱,眉来眼去,肯定令很多人嫉妒他光发财不说,还能当电影演员,真是让人要咬舌自尽了。不过,这是另外的一个话题了。这个电影还在拍摄呢,还没有看到,但是它的大致的意思,我想肯定是我们现代人,尤其是大都市里的人的生活,很

多都似乎出了一点问题,需要每天服用阿司匹林,才能够防止突然发生的生活栓塞。这,就是《阿司匹林》的主题。

我最近几年一直在写一个总题叫做《社区人》的系列短篇小说,计划写48篇,目前已经写了30多篇了。我的这个短篇小说系列的主题,就是现代都市人的生活中的各种问题,和《阿司匹林》的主题很暗合。我的这个系列小说,就是以一个中产阶层社区为图景,以生活在这个社区里的各色人等的生活问题作为写作的素材的。

拿我最近写的几篇小说来说明吧。我一篇小说的题目叫《离同居》,这个题目是不是有些古怪?其实,一点也不古怪,你看报纸上的一些征婚广告,经常有“离未育”的说法,意思是离婚了但是没有生过孩子。这个离同居,就是指离婚了还住在一起。小说说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结婚了,刚生了孩子之后,不断地为一些非常琐碎的事情争吵,后来赌气离婚了,结果,这离婚的手续办了之后,他们反而如胶似漆了,一切争吵都化为乌有,彼此重新进入到了一种崭新的天地里,两个人的生活重新地获得了价值。但是,要他们选择再次结婚,他们却都不愿意,宁愿保持这个离同居的状态。这么生活,是不是比较有病?需要天天吃阿司匹林了。

还有一篇叫《笑场》,讲的是现在的人很难产生爱情的那种感觉。笑场是一个影视娱乐界的专有名词,意思是你正在一本正经地演戏,忽然憋不住自己笑了,戏就无法演下去了,导演只好喊停,演员就得重来。拍影视的时候,这个笑场还是经常容易发生的,但是,发生在生活中的男女之间,就成了问题了。我的小说讲的就是一对男女,分开后,各自又找了新的恋人,但是,正当他们分别和新的恋人准备拥抱接吻进入如火如荼的情况的时候,忽然都笑场了,于是,前功尽弃了。这个笑场,说的就是有过情感挫折的人们,很难再获得纯真的爱情的那种尴尬。可能,需要每天吃一片阿司匹林,就不会笑场了吧。

我还写了一篇关于借种的小说,叫做《我的种子,她的孩子》,小说中叙述者的妻子不要孩子,他们是一个丁克家庭,而社区里有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想当单亲妈妈,不要丈夫,但是希望叙述者帮忙借种,于是,叙述者勇敢地借种的故事,最后单亲妈妈带着孩子远走加拿大,叙述者却有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怀念。我写这篇小说,来源于我自己的亲身经历,我的一个社区邻居是一位有过短暂婚姻的女子,在一家外企工作,她就想做单亲妈妈,而且看中我了,希望我帮助她,成为借种的供精者,还给我认真说了一次。于是,我遇到了道德的和心理的困惑。经过了一番内心的挣扎和盘算,我终于准备瞒着老婆给她提供精子了,可是,她却已经要出国了。那天晚上,我看见她穿着红色的旗袍,离开了我的视线和北京的天空。最终我没有给她提供精子。你看,这个小说涉及到了丁克家庭、单亲妈妈和软弱的男人的问题,还是很好玩的。

我的另外的一篇小说,讲的是在社区里,我们一帮子朋友在一家朋友的花园里吃烧烤,同时聊天。这里面的几对男女,有涉外婚姻的,有一个女人是一个艺术家的情人,刚被艺术家的妻子发现,认为她是第三者的,还有一个中学音乐老师,是离婚后单独带着一个孩子的母亲,大家正在喝酒聊天,忽然,看见了不远处,空港工业区的上空,出现了一团云雾。后来消防队员声称发生了毒气泄露事件,希望大家镇定。

在消除泄漏的毒气的过程中,每个人都说出了现在的环境和食品污染的一些亲身经历的例子,比如注水肉、喂鳝鱼吃避孕药鳝鱼就长得特别的肥大,用硫磺处理的木耳和金针菇、用墨水染的墨鱼、毒大米、肮脏的假棉被、假奶粉假酒等,还有一些地方因为环境污染所出现的癌症村、爱滋病村、河流的严重污染和沙尘暴。此外,就在北京的生活范围里,我们喝的水据说里面的汞含量是超标的,每天我们出门,都要受汽车尾气的毒害,还有我们看不见的波辐射和各种噪音污染,我们到底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一种低于我们的听觉的噪音,白色的噪音早就覆盖和笼罩了我们,把人们像慢火煮青蛙一样,慢慢地给消耗掉――这个可怕的现实每天都在包围着我们!

你有什么样的办法能够应对这些可能发生在你的生活中的各种问题吗?我看,还是每天吃一片阿司匹林吧,其实,吃了也没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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