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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痛中的美丽

2005-11-23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初次接触曾宁的作品是在两年前,她写得不错,很有女人味,很细腻。

如果不是十多年前一个选择,曾宁可能成为影视红星,也可能默默无闻地回到

家里做“煮妇”。她17岁进复旦大学话剧团,21岁考入上影演员剧团,在演了20来部影视剧后,就以“过埠新娘”的身份飞到大洋彼岸。于是有了种种身与心的磨难,这种磨难促使她拿起笔,成为了一位作家。

可能由于长期做记者、编辑,曾宁的散文多为叙事散文,但她很懂得新闻和文学的不同:前者只需将事件和人物交代清楚,无需更多的雕饰;后者则是一种艺术,它不仅需要文字功底,更需要感情的加入和对人性的深刻理解,否则便成了记事簿或无病呻吟。面对新闻和文学,曾宁的分身很成功。在她细致可触的文字中,她塑造了一大批活生生的人物,她们中有四处奔走的推销员,T型台上泪流满面的模特儿,冷漠的电脑工程师,爱入骨髓的老夫老妻……形象最为突兀的,是那样一群人,我将其称为“过渡者”;这里所谓的“过渡”,不仅仅指漂洋过海,到美利坚的土地上求生存,还包括文化和心灵的过渡,那是更为艰难的过程。《销售美丽》(花城出版社出版)一书最主要的人物是曾宁自己,她迷惘、放弃,她爱,她恨……只有这样有性格的女性,才能写出感情色彩如此强烈的作品。曾宁本人也是一个过渡者,有一次通电话时,她愤愤地骂“他妈的”美国毁了她十年的青春,当然那是说笑,事实上曾宁远未适应洋人的生活,从她的作品中能看出她更从未想过要融入到哪里去,一回到中国,一写到中国,她的人情味就出来了,就活灵活现了。《销售美丽》“梦回弄堂”一辑中,曾宁深情依依地回到了生养她的大上海小弄堂。第一次吃奶酪的感受,儿时脸上天生的胭脂,外公外婆的结婚照,失去的冬青树……这一切都让她魂牵梦系。在《乡下人》中,曾宁忆起一个善良而朴素的妇女朱师傅,她养育了曾宁3年,曾宁却看不起她,嘲笑她是乡下人。在经历了世事沧桑之后,曾宁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最珍贵的,以至于这样写道:“别在我面前提‘乡下人’这三个字,我会哭的。”这一辑中的最佳作品是《最后的晚餐》:一群昔日的白领,汇聚于伊人的外祖父家,进行最后一次聚会。作品充满了一种感伤和无奈,由此表达了对社会现实的不满。弄堂里的人事,使曾宁难以舍弃,而没有舍弃,自然也就不能实现真正的过渡。曾宁的心,今生恐怕是渡不过大洋了,尽管她在那里假装快乐,另一种感情却在她的作品里暴露无遗。回忆是对现实的逃避。

曾宁体会“过渡者”,理解“过渡者”,她几乎成为了他们精神的代言人。而她写美国人的作品,则少得可怜,难得的好作品是姊妹篇《十朵小雏菊》和入选中国作家协会主编的《2004年散文精选》一书的《白色之恋与红色之爱》。花是曾宁设置的道具,老妻对老夫,老母对女儿,女儿对老母,他们之间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生死之爱,以花为媒,得到了足量的表达,令读之者落泪。这两篇散文行文极为规范,情感入之甚深,堪称精美。

在曾宁的胸中,有着对社会的关切和巨大的悲天悯人之怀;这是一位有良知的作家所应当具备的。这种关怀在曾宁的作品中随处可见,其极致表现见于描写一只猫的《咪咪》:伊人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悄去探望一只猫――孤独而苦闷的伊人,落魄的猫,两者同病相怜。当丈夫拒绝那只猫时,她竟然为了能有买猫食的钱而出去打工。那只猫失踪之后,伊人痛哭流涕,几近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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