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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应该像太阳一样

2006-01-25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汤学智 我有话说
Q君:您好!

感谢发来了您的《网上情书》。我以为这是一篇很好的书信体散文。它给予我一种强烈的感受,迫使我急切地打开电脑敲下此刻的所感,所思。

由于特殊的对象特殊的心境,您的“信”,前后左右总关爱,字里字外尽是情,与以往作品相比,形成不同的特色,读来别有风味。如果把读您以往作品的感受比作海

前观景的话,那么这次则有如桌前品酒,且不是时令新制,而是陈年佳酿――喝在嘴里,浑厚圆融,芳香流溢;咽下肚中,温馨充盈,满腹舒畅。我猜想,您定是把心中积蓄多年的爱,以及对爱的感受,一股脑儿都敲进了电脑,因此其中的话语才浓情欲滴!同时,您又用自己特有的智慧和语言给予了传神的表达,致使行文流光溢彩。或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您的“信”走出肤浅,有了比较丰富的底蕴;您的文,超越平面,给人以立体厚重感。古人云:蓄之既久,其发必速。我想改用一下:情意蓄之既久,其文必不同凡响。一篇好的作品,尽管有时可以很快写成,但决不是无根无由毫无积蓄的“急就章”。别看一些名家的名篇有的是被报刊编辑们给“逼”出来的,其实他们在动笔之前,都已有了多年的思考和情感积累。这大概可以算是一条定律。当然现在的许多写作者还很难说是名家,又不断地被“逼”着,急忙中写一些应景之作,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对于一个挚爱文学的人来说,总还是要走出平庸为好。不好意思,一走神说远了。还是回过头说您的《网上情书》。

我知道,这是您一份真实的“情书”,主题是写您对“北方的爱人”深深的思恋之情。常见的情书,大多是花前月下的缠绵,难舍难分的离情,无穷无尽的思念……总是柔情中透着伤感。而您的行文却信马由缰,如海如潮,汪洋恣肆:一会儿开怀遐想――“此刻,你正在鼾声里向我走来,我能闻见你唇边燕京啤酒的芳香”,如梦似幻;一会儿深情回忆――“回想当初,神奇的相遇,我们居然超越千里迢迢,突然撞响那个时刻”,如醉如痴;一会儿大抒感慨――“由于你,我开始爱大江,爱它的一泻千里,浩荡而平静,理性而深沉”,真挚中透着豪气;一会儿议论风生――“如果我爱你,我会给你自由”,但“自由必须是自己身心的创造”,爱是一种“人与人之间可爱的不自由”,爱,“有时必须在停止说话的地方深入”,聪慧而富哲理;一会儿又表现出某种隐忧――在美好的回忆和想象之中,偶尔显得缺乏“自信”,轻声说着“我害怕”,还悄悄地问自己,“我真的拥有你吗?”让人顿生一种慨叹;有时您也情不自禁地放谈世事人生――“一个真正的爱国者,不应只知其国不知其他,固守一隅,夜郎自大”;“人生只是一个过程,即在途中,一旦静止穷尽便接近死亡了”,语气中显示着一个现代知识者强健的精神力量。所有这些,都不是对人生体验肤浅者所能写得出的。为此,这封“信”才充实灵动,具有了文学的感染力。

您的信中有这样几句话:“我赞赏健美的肉体,但我的吻将直抵灵魂深度,走向极致(完美),我的肉体似江,我的灵魂如海,希望江海相连相亲,迎接的太阳便每天都是新的。”您曾试问对方:“你说,爱,也能像太阳一样吗?”我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回答的。但我确认,真正的爱,应该像太阳一样,“每天都是新的”!

在我看来,人类的爱,应该具有更为丰厚的“人”的内涵,而这是一种能动的不断展开的特殊的生命存在。也就是说,像任何生命一样,它也有自己从孕育、生成、幼年、童年、青年、壮年,直到老年的运动过程;在其每一阶段,都需要阳光雨露的滋润,需要爱的倾注,情的浇灌!许多人不懂得这一点,以为爱只存在于婚前的热恋阶段,一旦结婚便只剩下油盐酱醋,生儿育女。结果,爱情之花在枯燥的“生活”中渐渐萎缩凋谢,最终导致种种不幸的悲剧。于是人们接受这样的结论:“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个观念又反过来破坏着婚姻的美满,由此陷入自我毁灭的怪圈。

其实,如果转换一种观念,把爱情如实地看作一个不断成长的生命过程,像对待鲜花和婴孩一样,不时地给予浇水施肥,细心呵护,就一定会永远有一种常新的感受:热恋有热恋的美,新婚有新婚的美,银婚有银婚的美,金婚有金婚的美,只要两心常相依,老来自有夕阳红!正如一个正常健康人的一生,从婴儿到童年,到少年,青年,壮年,老年,不同的阶段就会有不同的生命之光。怕就怕自己陷入不健康的心理状态,甚至盲目崇尚无禁忌的性解放,那就不仅是个人和家庭的不幸,也将造成人类的灾难――众多正常家庭的破坏,大量失亲青少年的心理扭曲,艾滋病的肆虐,等等。

或许有人会以为我反对正当的离婚。不,我只是说,有些婚本来是可以不离的,那只是一种错误观念的恶果。不信,夫妻双方都换一种方式,各自努力多给对方一份爱心,一种真情,一点温馨,再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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