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glish

在光影的梦里梦着或醒来

2006-02-08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吴燕,上海交通大学科学史系博士生。研究范围:兴趣飘忽不定,尚在“跑马圈地”的阶段。写书三四本,文章百余篇。

读《光

影大师》前,我刚刚看完电影《电影往事》,一个朋友推荐的,果然挺有意思。只是看完了我们都迷惑于同一个问题:女主角如何能拥有那么多的电影胶片和那么大的阳台?这好像是一个很难解的题,但再想想似乎又找到了答案:也许电影本身就是一个梦吧,而美好的梦是无法用逻辑来解释的。我们总是感动在别人的梦里,又做着自己的梦。从小时候骑着爸爸的脖子看露天电影那一刻起,这个梦就开始了。多年以后再回过头看,才知道那时的生活是多么简单:看到的世界只是黑与白,看到的人也只有好与坏。然后又过了好多年再回首才知道其实黑与白、好与坏也并不如我们想像的那样简单。

还是让我言归正传。《光影大师》([美]丹尼斯・谢弗拉里・萨尔瓦多著,郭珍弟等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出版)这本书买了很久,但一直放在箱子里(因为房间小,我的大部分书都是放在箱子里)。聚书而不读并不会使我感到不安。一家家书店地跑,敛了书来,为的不就是在合适的时候翻开它吗?而现在正是时候。正如这本书的副题“与当代杰出摄影师对话”所言,此书辑录了对15位摄影大师的访谈。我非电影中人,只是一个看客,所以对于谈话中所涉及到的诸如胶片的选择这类技术性问题往往一带而过,倒是对大师们的工作方式很有些兴趣:在造梦与写实之间,在技术的冰冷与情感的温度之间,拿捏着一种平衡。电影如梦,看电影看到的是好梦成真或美梦破碎,但在为我们营造这些梦的人们眼中却是另一番情景。阿尔曼德罗斯说:“我从写实主义出发,我打灯和观看事物的方式是写实的。我不用想像,是做研究,……我只是捕捉光线原来的样子”。电影通过技术而得以实现,但是拉兹罗・科瓦克斯说:“工具不能凌驾于故事之上,不能分散故事的焦点。我宁可在故事有需要时,让摄影机安安静静地记录故事。”说白了,技巧再巧,也不能抢了戏分儿。电影首先是一种技术,但是大师们的情绪体验却让技术不再冷冰冰:如果追问大师们如何选择电影的基本主题、影片色调的话,哈斯克尔・韦克斯勒会说,选择出自一种“内在的声音”;维多利欧・史特拉罗则说,“那纯然是种情绪性的感受”,而他“惟一能做的,就是用光线和影像来表达自己”。如此这般,局外人看“电影”也就看出了与“看电影”完全不同的味道。

《鸟的魅力》([英]爱德华・格雷著,韩玉波等译,海南出版社2003出版)出自一个政治家之手,但行文之间并无政治家的空套圆滑。在作者笔下,有月下夜莺孤独的歌唱,有河乌“天生的美丽的浅吟”,还有“好似一条小溪在覆盖有鹅卵石的河道上流淌,最终变成了一条小小的瀑布飞流直下”的戴菊鸟的鸣叫。细腻的白描手法、质朴的情感表达,读过之后就会相信,美丽的声音原来也可以用文字书写。最爱的是这一段:有一年圣诞节的清晨,太阳出来以前,作者一个人坐在一个水塘附近的长椅上。“此时水面上没有一只水鸟,风儿也静悄悄的,水面光滑如镜,没有任何的波纹。不久,针尾鸭、赤颈鸭、凤头鸭、潜鸭以及还有一两种的水禽在那片被大树和灌木包围的水塘里进食完以后飞到了这里。有一些在不停地欢唱,有一些三两成群地聚在了一起。可是它们却还没有看见早晨的太阳。仿佛是在祈祷着它的出现,每一只鸟儿都开始运动起来。”这种群鸟游戏的运动持续了好久,然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了起来,没有声音,也没有了振动;水面又恢复了平静。太阳升起来了,闪烁着光芒,照在水面上,照在鸟儿身上,还照在那红色树皮的柳树上以及对岸那片光秃秃的树木上。在那时,任何人看到这种场面都会以为这个地方很可能正处在某种魔力之下。他也将会看到,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也安祥地坐在那儿,足有好长的一段时间。那神情绝不是在沉睡,而分明是沉醉其中。实际上,这种景观已经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底而且还会‘像梦一样保存了下来’”。

小说《美好的美好的时光》([奥地利]埃尔弗里德・耶利内克著,陈民等译,译林出版社2005出版)是在许多个读书的间隙读完的,睡前、醒后、火车上,一种貌似轻松的读书方式,读的却不是一本轻松的书。读这本书,感觉很像在看一部黑白片,这种感觉来自作者对五十年代战后岁月的写实的呈现,以及此间所体现出来的那种颗粒的质感。小说取材自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发生的一个真实的案件,作者将其前移到五十年代末,意在“展现年轻人的典型境遇和他们的社会阶层状况”,并在这一过程中追溯恐怖主义的根源。如果说青春像一场梦,那么当梦醒来的时候,依稀还能记起的是美好的美好的时光,埋藏在那些时光里的宿命叫毁灭,它来自无根的成长。

手机光明网

光明网版权所有

光明日报社概况 | 关于光明网 | 报网动态 | 联系我们 | 法律声明 | 光明网邮箱 | 网站地图

光明网版权所有